雖然顧長夜抓住花枝的手腕,制止了她大幅的動作,可還是有幾根銀針走了位。
花枝吃痛的皺起小臉,但還是咬牙忍住了痛聲。
鮮紅的血珠順著白皙的手臂緩緩向下滑落,兩種顏色相襯,看的顧長夜觸目驚醒。
“你不是要給他解毒嗎?為什麼針刺在自己身上?!”顧長夜厲聲吼道。
花枝本來還沉浸在銀針走位的疼痛中,正思忖著要把銀針拔出來時,就被顧長夜的吼聲嚇得呆怔住。
聲音落下的瞬間,顧長夜也意識到自己又沒有剋制住心頭的煩躁。
他有些懊惱,抬起另一隻手捏住跳動的眉心,想要壓住自己的怒火。
可只要和花枝有關係的事情,他就會就會特別的異常,完全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我沒有在人的身上試過針灸,害怕出錯,便想著在先自己身上試一下,在給他”花枝顫聲解釋起來。
顧長夜抬眸看向花枝,發現她的身體本能的向後瑟縮著。
他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不能找別人試針?”
聽出顧長夜語氣中的無奈,花枝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若是刺錯穴位很疼的,弄不好還會出人命,所以還是用我自己試針的好。”
花枝的話使顧長夜額頭的青筋跳了起來,“你就不知道疼了?你的命就不值錢了?!”
顧長夜手上的力氣不由自主的加重,再次牽動銀針,痛的花枝倒吸著氣‘嘶’了一聲。
看見她疼的模樣,顧長夜眉心皺的更緊,連忙幫她將手臂上的銀針一根根拔出。
花枝忍著痛看著顧長夜拔針的樣子,半晌露出一個淺笑。
至少現在他是在關心她的吧?
拔掉最後一根針,顧長夜看著她冷聲說道:“你還笑得出來?”
花枝想要斂去笑意,可是唇角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彎起。
“王爺真的很喜歡生氣呢。”她笑著說道。
顧長夜一邊從懷中拿出乾淨的帕子,按住花枝手臂上流血的地方,一邊冷漠的開口,“沒有。”
花枝抬手,食指指尖直接落在他的眉心上,“王爺還說讓我不要皺眉頭,自己還不是總皺眉頭。”
他身子微頓,然後抬手抓住她另一隻手腕,“你以為轉移話題我就不生氣了?”
花枝搖頭,“我沒想轉移話題,王爺放心,我有分寸,這條命是您的,我不會拿它開玩笑。”
顧長夜一陣沉默。
心底那點煩躁慢慢的平息,因為花枝此刻的淺笑,漸漸化作一團柔水,讓他很想將她抱進懷中。
花枝卻倏然將手抽了回去,仔細的打量一番自己的手臂,喃喃說著:“血已經止住了,應該可以繼續了”
“你還想繼續?”顧長夜一陣氣結。
花枝感覺到顧長夜大概是想讓她停下,可是還差三個穴位就好了,她不想前功盡棄,低頭思忖片刻後,倏然抬頭扯住顧長夜的袖口柔聲說道:“就只差三個穴位了,很快就好,求您了。”
顧長夜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花枝的手很小,顧長夜曾經在抓著她的手時暗暗丈量過,整整比他小了三四圈,骨節勻稱,十指珠圓,掌心十分柔軟。
只是做粗活做多了,有幾處生出了薄繭,可這雙手依然讓人想要握緊不放。
顧長夜的聲音也漸漸放柔,“陳念呢?他不是能解毒?”
花枝語氣無奈的說道:“他說他受傷了,今日不能為陳羽解毒,可明日就要帶陳羽面聖,我只好自己過來了。”
“王府裡不收留閒人,既然他解不了毒,那便讓他離開就是了。”說著顧長夜就要帶她起身離開。
花枝連忙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