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沈憐用袖子擦著眼角的淚花,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心下卻暗暗鬆了口氣。
說到底顧長夜還是沒有她做那些惡事的確切證據。
“憐兒,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說著,顧長夜臉色恢復往常的波瀾不驚,大步向門口走去。
沈憐看出顧長夜所說的事情,一定就是花枝的事,心下一陣泛堵。
在經過她身旁時,沈憐倏然抬手拉住顧長夜的手腕。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是害死我一家的人,你不是應該和我一樣憎恨她嗎?為何?為何你現在會如此的在意她,她到底哪裡好?我哪裡比不上她?”沈憐紅著眼睛質問他。
顧長夜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眼眸,“殺死你母親的並不是她,而是溫雲歌。”
沈憐吼道:“那有什麼區別?!她是溫雲歌的女兒!”
顧長夜不動聲色將手抽了回來,後退一步,眼底是平淡的疏離。
“她們不一樣,而且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你。”
他的話音落下,便要轉身離開。
沈憐憤恨的咬緊牙關,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嗤笑一聲:“今日我見到阿史那雲身邊的那個跟班來找她了,還交給她什麼東西,如果她是真的愛你,好,我可以放下所有仇恨退出,但她真的是嗎?而且她今日又和慕小姐之死牽扯上,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她,興許她就是貪圖王府的富貴,不想你和慕慈成親,所以才會下殺手!”
顧長夜的背影微微一頓,可也只是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默聲抬腳走了出去。
他騎上馬很快便進了皇宮。
進宮是需要提前通報的,但顧長夜擁有特權,聽到他說有急事,守門的禁衛很快便給他讓出一條路。
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顧長夜說要見皇上,太監便立刻帶他去了御書房。
看見他來,顧長錦並沒有同往常一樣露出笑意,而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來了。”
“皇上。”顧長夜微蹙起眉頭,心中已隱隱猜到,皇上大抵已經知道花枝的事情了,頓了一下後沉聲道:“臣弟想請求皇上命令慕連交出阿奴。”
顧長錦將手中的這狠狠摔在桌上,“又是為了她?你為了她要悔掉和慕家的婚事,如今她和慕慈的死有牽連,難不成你還要為了和慕連反目成仇?!”
顧長夜的眉心皺的更緊。
從知道這件事起,顧長夜便知道,不管花枝是不是兇手,只要他出面護著花枝,便要和慕連反目成仇了。
可他竟然沒有半點猶豫。
他在心底自嘲了一番,竟可以為她做到這一步。
“慕家的事情我會處理,自會給慕連一個交代。”
聽到顧長夜的話,顧長錦憤怒地抄起桌面上一疊厚厚的摺子,朝顧長夜扔了過去。
摺子的角狠狠砸在他額頭上,可他卻截然不動。
顧長錦扶著桌子,胸口被氣得上下起伏,半晌才強壓著怒火說道:“從前我當你是個冷情寡慾之人,男女情愛之事對你不會有半分影響,卻沒想你還是個情種,為了個女人,連朕對你交予的重任都棄之不顧了。”
顧長夜的頭更低了幾分,“臣不敢棄之不顧,但她是臣心之所向。”
“難不成你還想讓一個奴隸嫁給你,將來我不在了,你登基之後封她做個皇后,母儀天下,成為百姓的笑柄?!”顧長錦低吼起來。
顧長夜一陣沉默。
他知道自己的答案,那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她善良聰明,他並不覺得花枝不配母儀天下。
見他沉默,顧長錦更加惱火,“我已派人查過她的身份,她其實是溫雲歌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