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伕指著花枝聲音顫顫的說道。
大殿一陣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花枝身上。
花枝有些驚訝的回過頭看向那個船伕,可還未等她開口說話,一旁的顧長夜便壓抑著怒氣,低吼著問道:“你還未看清她的臉,怎麼一眼就認得是她?!”
他的吼聲將那個船伕嚇得一縮,“我,我這位姑娘,長得特別,一個背影都讓人難以忘記,所以我,我才認得。”
船伕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顧長夜已經走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領便提了起來,“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做假證本王可是會割了你的舌頭。”
“沒,沒,草民怎麼敢做假證!”
船伕被嚇得全身抖成了篩子樣。
看著顧長夜壓制不住怒氣的模樣,顧長錦皺了皺眉頭,剛想出聲阻止,一旁的宋婉思捏著帕子輕笑起來。
“呵,沒想到有朝一日,哀家也能看到恭親王失控的模樣,難不成只要對這小丫頭不利的證詞,都是偽造的嗎?恭親王,你難不成還想強權壓著他,逼他說出你想聽的話?”
顧長夜手背青筋橫起。
宋婉思刻意針對顧長夜的話,花枝自然能聽出來。
果然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樣,沒有那麼簡單就會結束。
這個船伕不是顧長夜找到的人,而且現在的證詞對她很不利。
花枝蹙眉咬住下唇,若此時顧長夜一味地護著自己,只怕會給他惹去更多的麻煩。
“長夜,放開他!”
最後,是顧長錦聲音不悅開口,顧長夜才緩緩鬆開那名船伕。
顧長錦看向花枝,“阿奴,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花枝自然不能平白被人冤枉,船伕說的是謊話,只要是謊話,就肯定會有破綻。
她蹙眉想了想,然後轉頭看著船伕問道:“你既然說昨日看見了我,那昨日我穿的可是什麼衣裳?”
船伕被她問的怔住。
花枝的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淺笑。
這個船伕一定是誰找來做假證的,昨日一定沒有在湖邊見過她,自然也不會知道她穿的什麼衣裳。
他答不出,這個謊言便被打破了。
看著船伕支支吾吾的樣子,顧長夜心底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朝顧長錦拱手說道:“皇上,這人分明是在說謊,偽造證言,欺瞞聖上,按律當斬。”
聽到斬字時,船伕瞬間大慌,趴在地上連忙用力的磕著頭,“小的沒有啊!小的怎麼敢欺騙皇上呢,小的,小的只是一時忘記了”
顧長夜冷哼一聲,“一個背影你都沒能忘,穿的什麼怎麼會忘?”
“我,我”
船伕越是支支吾吾,說的話便越像是假話。
花枝倒沒有想置船伕於死地的想法,只是叫船伕來做假證的背後之人,或許和慕慈之死有關。
“皇上,這個船伕我從沒有見過,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恩怨,一定是有人教唆他來做假證,調查此人,或許就能找到害死慕小姐的真兇。”花枝沉聲說道。
顧長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旁的宋婉思以為沒有好戲可以看了,一時露出懨懨的神情,有些想要離開。
“來人,將此人壓下去拷問,讓他說出受何人指使!”顧長錦沉聲下令。
大殿之外迅速走進來兩名禁衛,準備帶走船伕。
花枝轉頭看向顧長夜,恰巧顧長夜正好也在看著她。
視線相撞,原本壓抑的,沉重的,憤怒的情緒,皆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有他們二人明白的繾綣。
雖然還是未能解開慕慈之死的謎題,可只要有船伕這條線索,她應該很快就能洗去冤屈。
花枝心底想著,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