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花枝還從身上拿出一個紙折的梔子花送給顧長琪,當做他們約定的信物,可花枝還是不放心。
顧長琪到底是個小孩子,約定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花枝並不知曉。
若是顧長琪將她的秘密告訴宋婉思怎麼辦?
當年慕慈的事一直未能洗清她身上的罪名,雖說慕連這一年身體不好,已經將職位交由自己外甥來接替,對朝中的事情也已經不管不問,可若是知道她還活著,定會再來找麻煩。
說到底,她還是朝廷要犯,只要當年的罪名洗不清,夏禾便能在這上面做文章。
花枝嘆氣,比起讓顧長琪保守秘密,不如早些洗清自己當年的罪名。
雖早就聽沈憐承認過,慕慈是死於她手,可是沒有證據,是沒有人會相信她的。
她低頭向前走著,突然一個身影攔在她的身前。
花枝停下腳步,抬頭看過去,臉色陰沉下來。
夏禾一雙狐狸眼笑的彎起,卻掩不住眸底陰險狡詐的光。
他笑著開口:“陳醫司,我正想著去太醫院尋陳醫司,和你探討一下之前大殿上那起死回生之術陳醫司是如何做到的,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真是好巧。”
花枝的眸色微沉。
昨日江塵子下毒之事,一定是得了夏禾的允許,否則江塵子不敢那麼做。
花枝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她推測不出夏禾的想法,不得不提防他,以免他不顧一切的下殺手。
夏禾的視線瞥了一眼她後退的步子,然後含笑問道:“怎麼?陳醫司很怕我?”
花枝讓自己鎮定下來,“夏丞相說笑了,只是像我這種身份,同誰走得近了,都怕生出是非。”
夏禾面上似是認同的點了下頭,“那陳醫司便和我講講,那日的起死回生之術是如何做到的?”
這件事倒沒有什麼可瞞的,本來也是想引起夏禾的興趣,花枝便如實回答:“其實並不是什麼起死回生之術,那位大人本來就沒有死。”
“哦?”
“我袖中藏了可以讓人短時間之內假死的藥,那位大人中了藥,便假死過去,而我養的彝蟲自小便將解藥當做食物,聽從我的命令,咬過那位大人後,解藥便順著傷口混進血液中,便自然恢復了。”
夏禾的眸光一閃,饒有興趣的打量起她,“彝蟲?很有意思。”
花枝也笑起來,說道:“是很有意思,這法子還是我在一本古醫書上看到的,這種被餵養藥長大的蟲子叫蠱蟲,只可惜,那本醫書是殘卷,那隻彝蟲也是半成品,若是讓我尋得完整地法子,我倒是還有更有意思的給夏丞相看。”
一邊說著,花枝一邊打量著夏禾的神情,想看看他聽到蠱蟲二字是什麼反應。
夏禾的面上卻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向她走近一步,狐狸眼微眯著,那視線讓花枝背後的汗毛倒立。
“陳醫司對蠱蟲有興趣?”
花枝坦然的點頭。
夏禾微勾唇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陳醫司還真是見多識廣。”
見夏禾絲毫破綻不露,花枝有些失望。
夏禾卻倏然抬起手,指尖快速的拂過花枝的面紗。
花枝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後跳了一大步躲開他的手。
看著她驚慌的樣子,夏禾唇角的笑變得更加陰險,“陳醫司就這麼害怕用真面目示人?”
“我一直自卑於相貌,夏丞相還是不要取笑在下了。”花枝故作淡定的回道。
夏禾臉上的笑容卻倏然消失,聲音變得陰冷,“我怎麼覺得,我過去在哪裡見過陳醫司呢?陳醫司的身影很像一個熟人”
花枝道:“夏丞相真會說笑,我從一個小縣城來到都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