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走進御書房時,顧長錦正站在書架前,翻看著書籍。
聽到腳步聲,顧長錦輕聲開口,“長夜,這次又讓你費心了,赤嶺村疫病之事應該有結果了吧?”
他問完卻沒有得到顧長夜的回答。
顧長錦奇怪的回頭看向他,發現顧長夜正面色冰冷的看著他。
“長夜,你怎麼了?”
顧長夜開口問道:“是皇上將花枝藏起來的?”
顧長錦的眸底閃過驚訝,半晌他便明瞭,顧長夜大概已經發現‘陳醫司’就是花枝的事情,所以今日這是來質問他的。
“是。”顧長錦淡淡說道:“朕需要她。”
顧長夜冷聲繼續問道:“需要她來醫治皇上身上的蠱毒?”
顧長錦嘆氣,沒想到顧長夜連這件事都知曉了,“是,蠱毒之事朕不想讓旁人知曉,只有將花枝藏起來,讓她暗中為朕解毒,朕才有一副底牌可以太后抗衡。”
顧長夜眸中漸漸流出戾氣,“那當初你是不是知曉她是無辜的?故意瞞著我讓我對她生出誤解,好帶走她?”
顧長錦皺眉看著他,聲音沉下去,“朕是知曉她是無辜的,也的確對你隱瞞了這事,可是你的誤會不是朕造成的,說到底,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信任她吧?”
一句話準確無誤的刺到顧長夜的痛處上。
說別人千不該萬不該,而最不該的是他,他不該不相信花枝說的話。
“如果你真的相信她,就該再去調查一下那個作證的船伕,船伕的女兒在事發後的第二日便失蹤了,船伕是被夏禾的人要挾,所以才會出來指證花枝,她的女兒一直都在夏禾的手中,船伕自然不敢敗露他的事情,可若是你在仔細查查總會發現其中的漏洞,可你只是聽了船伕沒問題後,便放棄了,這不都是你的錯嗎?”
顧長錦冷聲說著,顧長夜的臉色變得越加難看。
“那封信呢?慕慈給花枝寫的那封信,上面寫的時辰和花枝說的並不一樣,那封信上明明就是慕慈的筆跡。”顧長夜喃喃自語道。
顧長錦嘆氣,“信的事情,還有殺害慕慈的真兇,朕也並不知曉,但是你寧願相信一封信,也不願意相信她說的嗎?”
顧長夜的眼角滿是猩紅,良久他開口道:“這一年來,她過得好嗎?”
顧長錦臉色毫無波瀾的走到桌前坐下,淡漠的說道:“她過得好你便能有個心裡安慰嗎?可惜,她過得並不好,幾乎沒有一夜能睡好,每夜她都會從噩夢中驚醒,她雖沒和朕說起過她到底夢到了什麼,不過朕猜一定與你有關。”
顧長夜苦笑一聲,“我從前想過我和她最壞的結局,無非就是我死或者她死,兩個只能活一個,卻沒想到眼下這才是最壞的結局,我們都活著,她就在我眼前,可我卻連伸手觸碰她的資格都沒有。”
顧長錦看著他,許久才無奈的搖頭,“如今她活著就已經很好了,你若覺得愧對於她,不如順著她的心意。”
說完,他略微思忖一下問道:“說說赤嶺村的事情吧?”
顧長夜深吸一口氣,臉色漸漸恢復如常,冷聲開口將赤嶺村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長錦怒火中燒的拍了一桌子,“夏禾!他,他竟敢做如此惡毒之事!”
“他為什麼要給村民們下毒,還要調查。”顧長夜沉聲說道。
顧長錦命令道:“此事務必要查清!”
顧長夜:“是。”
走出皇宮時已經接近傍晚,李叢站在馬車邊,看見顧長夜走出來急忙迎上去,“王爺,那個女人抓到了。”
顧長夜的眸色閃過一抹冷光,“去看看。”
他撩起衣襬坐上馬車。
馬車一路飛奔,向城郊而去,不到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