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緊緊地捂著耳朵,可顧長夜的聲音還是能從指縫間鑽進來。
顧長夜身體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身上,那感覺她十分的熟悉,甚至身體本能的想要再靠近一些。
她恨死了自己的本能。
花枝不得不放下手推拒他,可顧長夜沒有半點鬆手的意思。
“明明,明明你才是傷我最深的人!顧長夜,你若愛我當初為何不這樣對我說,為何不再多相信我一些,如今你已經有沈憐了,就不要再來招惹我,我不要你了!”
花枝用力的推著他,到最後推拒變成了捶打,她紅著眼睛用力的打著顧長夜的胸膛。
聽到花枝的話,顧長夜的眉心越皺越緊,最後他又加重力道,恨不得將她按進自己的身體中,唇瓣貼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丟我,枝枝我愛你。”
說著,他的唇瓣落下細碎的吻,輕輕柔柔,帶著微涼,從耳朵的輪廓一直到耳垂,在到她的臉頰,每一寸都不肯放過,就像是對待一件珍稀之物一般,他的吻小心翼翼,卻又有些急促。
花枝有一陣的失神。
顧長夜身上的白檀香,鑽進鼻息間惹得她的心跳一直在加快。
她的腦中一片混沌,想要思忖什麼,可每次她要抓回思緒,顧長夜的吻又會將她的思緒拋遠。
顧長夜的身體也越加滾燙起來,帶著花枝的身體轉身,將她壓在身後的牆壁上。
就要碰到她的唇角時,顧長夜慢慢停下動作,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你不喜歡阿奴,那今後都不要做阿奴了,只做我的枝枝好不好?”
花枝的呼吸和他的呼吸交纏,他的視線中像是有一雙手,將花枝向他的眸底深處拉去,想讓她溺死在他的溫柔裡。
“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去想,今後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王妃之位,還有這個醫司的位子,若是有人敢阻攔我定會要了他的腦袋”
只是一瞬,花枝便從混沌中清醒。
過去的事情,王妃之位,醫司之位。
花枝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漸漸流出冷意,和他溫柔的視線對視著。
片刻後她倏地用力將顧長夜一把推開,未等他反應過來,又抬起手狠狠的在他側臉甩了一巴掌。
“我不要忘記過去的事,我也不稀罕你的王妃之位,至於醫司的位子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與你無關!顧長夜,我們互不再尋仇,不代表那仇恨就消失了,我已經知道了過去的事情,我的母親確實殺害了阮靈,是你的仇人,溫家甚至參與了巫蠱案,加害你的母親,我是你該恨的人,而你不管因什麼理由都殺了我花家那麼多無辜的人!”
花枝衝他吼道,顧長夜原本熱烈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
“我們再沒有任何可能了,你滾。”花枝涼薄的吐出最後一句話,再不去看他一眼。
顧長夜視線緩緩抬起,悲傷從眼底蔓延出來,良久他才抬腳離開花枝的房間。
三更的梆子響起,街上不見半個人影,只有顧長夜如遊魂一般向前走著。
“我們再沒有任何可能了。”
花枝說了那麼多,細數了他們的仇恨,可唯獨這一句讓他真真切切的感到疼痛。
他沒有回王府,而是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之前在外暫住的地方。
李叢剛好也在這裡,看見顧長夜有些驚訝,“王爺,您怎麼”
他的話沒問完整,便注意到顧長夜的側臉上紅腫了一片。
李叢震驚的站起身,“您的臉怎麼了?誰這麼大膽敢打你?不對,王爺的身手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顧長夜抬起手觸碰臉頰上滾燙的那一片,苦笑著說道:“自作自受罷了。”
李叢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