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
這女子惹得雲姑瞬間就火冒三丈,正欲發作,仇恢染抬了抬手示意她先退下,單看穿著打扮不外乎有些普通,但看其俊眉修眼,顧盼神飛的氣質,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在者即便她狼吞虎嚥,也可以從端莊得體,不聞響聲的家教中得知此人一定不俗。
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女子在吃完兩隻腿後便小心翼翼的放下殘炙,仇恢染叫來一旁的小二拿了條幹淨的手帕遞給她,泰然自若,竟沒一點生氣的情緒在,女子尷尬無比的站起身要賠禮道歉,偏叫她扶起淡笑道:“姑娘,不必如此,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若是沒吃飽還可讓人再上些小菜。”
聽得此話女子更是羞得紅了臉龐,搓著衣角難為情的說道:“多謝姐姐這般待我,無以為報,我只是一天沒吃飯就有些失禮,還望見諒。”
氣韻得當,面龐清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頗為傳神,仇恢染將茶水遞給她小聲問:“不知姑娘芳名?我也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稱呼吧。”
“小女子姓龐名若伊,因父親想將我嫁與左宗侍郎的長公子,我不願這才唐突的跑了出來,擾了大家深覺抱歉。”說著說著突然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仇恢染不由得在心裡給自己豎起大拇指,昨兒在酒樓聽人閒話便聽到這件可以說在京中能惹得當朝人士無比震驚的話題,便是吏部侍郎和左宗侍郎的聯姻親家,而這位龐若伊小姐就該是堂堂吏部侍郎龐勳的掌上明珠。
“這位是雲姑,落雲樓的老闆娘,而我叫做仇恢染,雲姑的遠方表妹,若不嫌棄的話先在這裡梳洗一下換身衣裳如何?也好讓你休息一下。”
見她歡喜的隨植草走進內堂,仇恢染便知道自己這狗屎運第一次有了絕佳的契合點,多年來看人雖說不能百分百言中,卻也差的*不離十了,這深閨少女的心思單純無比,而龐勳又是在宮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和她們家有些交情起碼對誰都是好事一樁。
雲姑坐下憂心忡忡的說道:“這姑娘來歷不小,你可想清楚了,萬一身份暴露可就是左邊兒捕頭右邊兒侍郎,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後果!”
仇恢染笑著拍她的肩膀道:“我這四個月是白搭的麼?放心好了。”
見她一如既往的自信,雲姑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經過很多盤算後才做的決定,按理說一直相安無事,也就不再多過問,半晌,見穿著尋常姑娘家衣衫走出的女子,頓覺眼前一亮。
這身衣裳是前幾日仇恢染買給襄凝的,當時她樂的自在捨不得穿,今日就只能奉獻,氣的一直在房裡嘟嘴不肯吃飯,然而最關鍵的一點是二人身形很像,弱不禁風的模樣一般衣服穿上會顯得很臃腫,然而這身白底粉綠色竹葉梅花褙子倒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發上只用一直點翠雲紋簪子小心摜起,不施粉黛,清麗淡雅,宛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不可方物。
這一次龐若伊倒恭敬的俯身單膝跪地,猶如黃鸝婉轉清新的嗓音道:“請姐姐允許我行此大禮,若伊從未見過像姐姐這般對我出手相救不問出身的人,以後如若用得上妹妹的地方定當效犬馬之勞。”
仇恢染笑著將她扶起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呢?萬一說錯可就貽笑大方了!”
龐若伊呆愣的模樣甚是可愛,有些小孩子氣般道:“一定是姐姐比我大了,就算比我小……那我也認你做姐姐!”
第一次見有人說話這樣隨心所欲,莫名湧上一陣奇怪的情緒:“我是慶生三年八月十七生的。”
聽得此話龐若伊瞬間展現了最欣慰的微笑:“果然是姐姐,我是慶生四年臘月十八生的,既然和姐姐如此投緣,不如咱們拜把子吧!”
一個欣喜若狂,一個平靜異常,唯獨雲姑倒是覺得饒有趣味略帶嘲笑道:“莫不如你們歃血為盟吧,我來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