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朧,江山如畫。靜德湖兩岸楊柳依依,清風渺渺。酒香如夢,醉在了蘇州這片繁華鼎盛的天地裡。
一縷散菊花,一曲飄香月。撫琴之人彷彿陶醉在自己所創造的音律中,不可自拔。同時也讓靜德湖兩岸的遊子佳人們望穿秋水……
曲韻靈風飄渺,旋律蕩氣迴腸。雖隱藏了隔世的滄桑,卻始終在嚮往一種銘心的懷舊。
人們聆聽著,不禁心生感慨。這撫琴者,定是個淡泊名利之人。能將一首美妙的音律彈奏出滄海桑田的懷舊感,此人的琴技十分厲害。
這艘船不大,範圍適中。夾板上立著個琴架,白衣女子一雙漂亮的手指,正在琴絃之間輕柔跳躍。鳥兒盤旋於上空,似是陶醉在動人的音律中。
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引得岸邊的公子哥們紛紛露出傾慕之色。好一首絕妙的琴曲,好一個清麗動人的女子!
陽光雖好,卻比不上女子臉上的笑容那般燦爛奪目。她的容顏並非絕色,只是眉眼間的淡雅祥和令人移不開眼。那是一種很舒適的感覺,看著女子,人們彷彿置身於清涼的風中,全身都因此而舒適,平靜。
一片菊花瓣在風中飄零,落在一個人的手上。這隻手很美,掌心雪白,紋路清晰。她的手指輕捻著花瓣,笑聲中有些懶散,“清日盛暖菊花色,入香品茶甘甜時。以此花瓣入茶,這杯茶的味道,一定會更美妙幾分。”
女子停下了撫琴的動作,轉頭對那人微笑,“難得你想喝茶的衝動勝過喝酒,一片菊花瓣,居然能令你收心片刻,到底是欠缺了風花雪月的雅興。”
那人端著茶杯,充滿詩情的眸中閃爍著溫和的暖光,好像比此時的陽光更暖,比這湖水更溫清。她笑著說:“風花雪月,我不喜歡這個名字。菊花茶就是菊花茶,我喜歡的是這片花瓣的故事。”
“菊花的故事,哪比得上你的故事更令人感興趣呢。”女子微笑著起身,坐到那人身旁,指著岸上那些面露傾慕之色的佳人們,“你瞧瞧,她們一個個的都被你勾的失魂落魄,你難道一丁點也不動心?”
“你饒了我吧。這一路上你說怎樣就怎樣,我何時說過半個不字?”百里晴遷眯著一雙醉眼,朦朦朧朧地盯著長歌,小聲說:“是你要我換男裝的,這可怨不得我呀。”
柳長歌咬了一下唇,心中早已洩了氣。出宮之前,她對百里晴遷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一路上晴遷只能著男裝示人,原因就是百里晴遷那張絕世的美顏太招搖了。她可不想這一路上在多幾個像寧雨詩那樣的人物來窺視她的晴遷,也可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誰知,就算百里晴遷換了男裝,也掩蓋不了其獨特的氣韻。照樣魅力四射,風華勢不可擋!
望著那些恨不得跳湖而來的佳人們,柳長歌除了無奈,卻也別無他法。
一聲爽朗渾厚的笑聲從艙內傳來,“柳姑娘莫不是吃味了?”
艙內走出一名身材壯碩的老漢,手中端著個菸袋鍋。一身樸素的著裝,倒像個打魚的老翁。滄桑的臉孔上卻有一雙精亮的眼眸。精神抖擻,銳氣十足。
老漢與百里晴遷隔桌而坐,目光炯炯卻面帶微笑地看著長歌。
柳長歌被看的雙頰羞紅,無奈地說:“讓先生見笑了。”
簡尋子抽了口煙,未在意長歌的神態。
如畫江山在他眼中,只是一抹尋常的風景。望著高山流水的奔騰畫面,他感慨的嘆息,“這一趟出遊,是否是命運的終結呢。”
百里晴遷眉峰一挑,不動聲色地說:“先生何須感慨。命運之說雖是天機,但有些時候,也可能是天隨人願呢。”
簡尋子對此慚愧,“是老朽杞人憂天了。”
柳長歌坐在一旁淺飲菊花茶,用晴遷的杯子喝茶,果然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