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尋子安靜的抽著煙,忽然說:“絕厲堂的創始人就是無情公子,他當時已經成年,此刻與武林盟主的歲數相當。”
百里晴遷思考了半晌,見長歌的臉色恢復了許多,便將疑惑的視線投向司馬雲海,“你也是絕厲堂的人?”
司馬雲海的眼中劃過不屑,溫和地回答:“當然不是,我放著諾大的雲海山莊不要,幹嘛去絕厲堂?那裡烏煙瘴氣,勾心鬥角,到處都是卑鄙的爭鋒。我還想過幾天消停日子呢。”
“據我所知,絕厲堂總部十分隱秘,而且一旦堂主下達命令,那就是至關嚴謹的絕密。你怎麼會知道無情公子的部署?且第一時間混入第一波殺手團內。”簡尋子盯著司馬雲海。
這個男人很陽光,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似乎所有光耀都被他的笑容所斂。可簡尋子明白,這個司馬雲海只有在笑的最燦爛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當然,那是面對敵人的時候。如果面對的人是百里晴遷,就另當別論了。
司馬雲海解釋說:“我有一個朋友是絕厲堂的人,他知道我和晴遷是朋友,所以得到訊息就第一時間通知了我。我那個朋友精通易容,就是他把我易容成他的模樣,混入隊伍中,跟著沈青的步伐找到晴遷。”
絕厲堂的人各個陰險狡詐,司馬雲海居然結實這種朋友,不得不讓簡尋子暗起提防之心。他手中的菸袋鍋正冒著徐徐青煙,厚實的手掌忽然攥緊。
簡尋子這個舉動很細微,卻沒有逃過司馬雲海的眼睛,他笑眯眯的對簡尋子說:“您可別千萬衝動。我用雲海山莊的名義發誓,我絕對不會害晴遷,如違誓言,不得好死。您也不要質疑我的人品,皇朝之中還有賣國求榮的竊賊,為何絕厲堂裡沒有光明磊落之輩呢。凡事,都不要被表面所迷惑。”
這一番言語不但讓簡尋子吃驚,就連柳長歌都起了佩服之心。她仍舊握著晴遷的手,卻對司馬雲海微笑道:“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晴遷,不然也不會在危難之時挺身而出,你們的友情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司馬雲海坦蕩一笑,對柳長歌一拜,“難得公主對在下信任,我聽說了春風酒樓的事情,也很羨慕你和晴遷之間的默契。真是勝過我這個與她相識十幾年的好友,緣分真的很奇妙。你說是不是啊晴遷?”
司馬雲海朝她一陣擠眉弄眼,百里晴遷無奈地說:“你說了那麼多的廢話,不口渴嗎?”
“還真有點渴了呢。”司馬雲海抿唇一笑,端杯貼唇,藉著喝茶掩蓋了唇角邊的一抹苦澀。
春風酒樓的事情,他……都曉得了。晴遷在乎柳長歌的生死,這種感情,似乎超越了知己的範圍!
簡尋子忽然臉色發白,方才他運氣過猛,似是激發了摧心散脈延的速度。他攥著煙桿的指骨隱隱突顯,感覺內氣翻湧,心臟隱隱作痛。
“不要運氣抵抗。”百里晴遷的雙指迅速按住簡尋子的肘處經脈,另一隻手滑向他心臟周圍的幾個穴道,自責地說:“方才我若阻止您出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對不起。”
簡尋子沉默著搖頭,蒼白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恐懼之意,而是將身體靠在椅子裡,目光悠久地盯著門外的天空,“黃昏已過,暮色將至,我卻不知還能活多少天。”
“三個月,我只能為您延長至此。”百里晴遷回到長歌的身邊,嘆道:“時間上來說,也許足夠了。”
透過和陳明哲十餘天的鑽研,只能將簡尋子的命延長三個月,他是否能夠如願以償的見到他的女兒,並將之救醒,這希望都寄託在百里晴遷的身上。
此次去西域的目的,就是去尋那味藥,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神藥。或許半個月之前,他女兒已經死了,遺體被冰封在一個神秘的山洞裡。但此刻,恐怕已經被轉移,因為那個人不允許有人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