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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乳白色的霧氣從血獵抖動的袍服下散出,像是一波波的海浪,襲捲了花園的每一處。藉此內之氣搜尋,最是明智。

安逸之可以阻止,卻沒有開口。開口非但改變不了血獵出手的事實,反而會坐實花園內藏匿逃犯的實情。

所以安逸之不動聲色,倒要看看這個血獵能搜出什麼。血獵撤回內力,眉宇間隱沒一絲疑惑,明明感覺到了莫從寒的氣息,卻沒有搜出來。真是奇怪。

“血獵,你已經放肆很久了。明日朝堂之上,本相少不了要在聖上面前好好的與元孤風談一談這件事,還有你這盡職盡責的精神。”安逸之盯著血獵,雙眼裡迸發著冷光。

血獵自知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令安逸之滿意,可是,莫從寒到底躲在哪呢?他對安逸之抱拳行禮,“丞相息怒,卑職只是職責所在。如果您覺得這樣是冒犯了您的威嚴,那好,明日朝堂之上,卑職會當著聖上的面,向您請罪。今日,恕卑職無禮,卑職先告辭了。”

血獵一行人雄糾糾氣昂昂的來了,又像一陣疾風般的撤退了。安逸之拂了拂袍子,朝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明瞭的退下,看來相爺這個後花園,必然是來客人了。他按照相爺的吩咐,將丞相府上下封閉起來,以免血獵折回。

安逸之目光幽幽地望著安靜的草叢,忽然將視線平移向上。那道影始終不動,難怪血獵會搜不到,那人明明在樹上,當然不會在草叢裡巡查到。“你下來吧。”

黑影輕鴻般的落地,直接跪在了安逸之的面前,“卑職莫從寒,拜見安丞相。”

安逸之平靜的將莫從寒扶起來,卻見他雙唇乾裂,臉色煞白,腹部的衣料染有大面積血跡。“你受傷了?快坐這。”

莫從寒連忙拒絕,“卑職不敢。”

安逸之將莫從寒強拉坐在椅子上,盯著他有些渙散的眼睛,“莫從寒,你曾經是公主殿下的貼身護衛,後被陛下賞識,做了御前侍衛。為何,淪落至此?你與元孤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從寒捂著腹部,傷口邊的血液早已凝固。昨晚他與血獵大戰了一場,由於先前被元孤風的刀氣和疾風的劍氣所震盪,內力無法充沛排程。遂那一戰,他差點死在血獵的手上。

腹部的傷隱隱作痛,莫從寒的臉更加慘白,他卻凝重的對安逸之說:“皇宮裡,有人要謀害皇上。”

“什麼!”安逸之震驚失色。

黃昏的光華灑在她的臉頰,很溫暖,很柔和。山峰下的道路很清晰,只要翻過了這座山,就是西域的領土。

前幾日這裡還霧氣昭昭,今日臨近一瞧,霧氣卻不見了。

百里晴遷喝了一口酒,目光幽幽地望著前方隱隱若現的輝煌世界。那裡,就是西域的幡城。

他們離開了中原的國界,與邊疆的城池擦肩而過。滿地的黃沙,在他們的眼中,映著昏黃的落日之光,像一粒一粒的金子,堆積成炙手可熱的金山。

從豐州出發一直到相陽,他們用了七天的時間。從相陽奔出邊關至此,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可是,這一路上,柳長歌總感覺有人在跟蹤他們。會是她的錯覺嗎?

“這一路上你始終都在向後看,長歌,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慮。我們先走吧,後面的事情,雲海會處理。”百里晴遷看了長歌一眼,翻轉韁繩,駕馬朝前路奔去。

柳長歌緊隨其後,她好奇的向後看了一眼,司馬雲海的身影慢慢的遠去。她始終陪在晴遷的身邊,一路上很平靜。可她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離宮久了,她很想念父皇,不知父皇是否安好。

司馬雲海的馬在平靜的吃著草,他優雅的端坐在馬背上,目光始終凝視著一個方向,忽然說:“梵音姑娘真是有毅力,半個多月了,不在乎風餐露宿,依舊鍥而不捨的追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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