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指上夾著的一片短刃,短刃的尾部墜著一封信。晴遷將之展開,忽然皺了一下眉。
司馬雲海瞟了眼信上的內容,看清了末尾的名字,衛伏松。他好奇地問:“這個衛伏松就是春風酒樓的幕後人,你和他的約定到底是什麼?”
信紙在指間悄然遺落,化作粉末,融入風中。百里晴遷平淡地講述:“他原本是西域王的情人,但在無意中,認識了一個女子。那時,他知曉對西域王並不是真愛,所以想與女子私奔。不過恰好,他發現了西域王族的秘密,同時西域王也洞悉了他的變節。一怒之下,將他的摯愛抓走了,目前為止,衛伏松也沒有打探到藏匿愛人的位置。”
“所以,他在得知你來了西域後,便想讓你幫他找尋藏匿他愛人的地點?”司馬雲海有一點想不通,“就連他這個曾經的王的情人,都猜不到西域王的心思,你怎麼又能順利的找到神秘的地點呢?再說,現在找尋長歌要緊,你不會真的撇下長歌不管吧。她可是……”
“可是什麼?”百里晴遷盯著司馬雲海的眼睛。
司馬雲海幽幽一嘆,凝視她的眸,一字字道:“她可是你最在乎的人。你們還曾當著我的面,琴簫合奏,多麼有情有義啊!”
司馬雲海這句話原本是無心之失,卻讓百里晴遷想到了一個人。當時弗瑾月在她耳邊只說了四個字,“西王入宮”。
西王,指的是西域王。那麼入宮,就是說,她此刻應該在宮中。但是曠遠卻說,西域王不在宮中。普天之下,只有兩個宮廷,一個是西域,一個是中原皇朝。
西域王,在中原皇宮!
百里晴遷閉上了眼,差不多已經想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現在中原皇宮,肯定宮變了。那麼引走長歌的人,一定是想置長歌於死地。
皇宮之中,誰會這麼恨長歌呢。除了被幽禁滿心怨怒的太子,也就只有,被囚禁的呈王。西域王如果此時就在宮中的話,應該是有別的陰謀。
柳長歌所站的位置,是一座很高的樓閣。也許有十幾丈的高度吧,向下望去,只是一片死寂的青石。房門被鎖,她試過撞開,卻根本是徒勞無功。
疾風是想把她困在這,等待著黑夜的來臨。既然元孤風那麼急著要把她抓回去,就說明,他背後的人,已經急不可耐。
長歌望著遙遠的天際,夕陽在她的眼中逐漸消逝。太子,如果你傷害了父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這幕後之人,柳長歌早已想到是太子。因為元孤風是太子的心腹,除了太子,他不會服從任何人。雖然元孤風是父皇親封的將軍,但他效忠的,始終是太子。
她不知曉太子與元孤風的故事,也沒心情去探索,她擔憂的只有母后!將手中的布料貼在心口,眼睛溼潤了。
沒有人可以體會她心中的憂傷,也許晴遷已經洞悉了所有,可是她不希望晴遷為她犯陷。母后的事情,她唯有回宮,才能知曉。
“公主,吃點東西吧。如果你餓壞了,我可擔當不起呀。”疾風負手站在桌前,盯著長歌的背影。
她始終安靜的站在那,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疾風很佩服長歌的耐力,她一直望著夕陽,好像比他還沉穩。
她與別的公主真的不一樣,那些驕裡嬌氣的公主,真的很討人厭。但是這位長公主,卻有一種氣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很典雅,很清冷。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皇家的風範,不過如此。
柳長歌依舊望著晚霞,平和地問:“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疾風拎起酒壺,將酒杯斟滿,笑著說:“沒想到公主比我還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等到夜晚來臨之時,我們會撤離西域都城。”
一股冷風襲來,長歌頰邊的髮絲飄飛而起,平靜之時,疾風的酒杯已經遞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