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院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謝遠州一身素色長袍過來,與方清卓拱手道:“大人前來,怎的沒提前告知一聲,我也好略備薄酒招待大人?”
見謝遠州來了,方清卓有些訕訕,知道今日這事不好再追究下去,打著哈哈說道:“哎呀,今日一早有人擊鼓鳴冤,本官不得不來啊。”
“哦?”謝遠州斜了謝知槿一眼,不由問道:“知槿可否告訴為父為何擊鼓鳴冤?”
謝知槿毫不畏懼,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父親可以看下這聞雪院。一個姨娘竟然公然私闖嫡長女的院子,這樣的事情難道不值得報官嗎?”
謝遠州蹙眉,看著眼前的少女,似乎想起那個被他關在院子裡的喬氏,這個少女性子卻不似喬氏那般綿軟,竟然這般硬氣,“這都是家事,知槿有任何不滿,可以與為父說,怎可勞煩方大人走一趟,知槿這般可是要將家醜外揚了。”
聽他這話,將罪責反推到她的身上,知槿不由笑了,“她一個姨娘,都可如此欺負於我,父親難道不知是何原因嗎?”笑了笑,又對方清卓說道,“今日多虧大人前來,否則民女丟失的恐怕就不止錢財了,今日之事其實也怪不得姨娘,實在是她手下的嬤嬤欺主罷了。”
☆、父女較量
本來就是尷尬,方清卓一聽有臺階,趕緊問道:“確實如此,你與我說是哪個狗奴才。”
“就是她,大人。”幾個婆子將吳嬤嬤押了過來,知雨毫不畏懼對方清卓說道:“大人,這婆子昨日就曾來過,竟然威脅我家姑娘,今日姨娘定是被這婆子矇蔽。”
“她說的可當真?”這話是對著趙姨娘說的。
趙姨娘慚愧的看了眼吳嬤嬤,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正是這狗奴才欺瞞於我的,大人為我做主。”
吳嬤嬤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是趙姨娘的陪嫁嬤嬤,這些年來對趙姨娘是百依百順,甚至幫著她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臨了卻被這個自己看大的孩子擺了一道,在關鍵時刻將屎盆子扣在了她的頭上。
“冤枉啊,大人。。。”吳嬤嬤還未爭辯出口,便被人用布子塞住了嘴巴,只是掙扎著嗚咽,也著實可憐。趙姨娘不忍的看她一眼,但還是更想保全自己,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趕忙抱住謝遠州的大腿,哭訴道:“老爺,都是吳嬤嬤,她騙我說大小姐偷盜,我一時受了迷惑才來的。”
謝遠州站在那裡自然不能公然袒護趙姨娘,只是淡淡的看向方大人:“方大人,這惡毒的奴才實在可惡,今日有勞大人前來維護小女,謝某感激不盡。他日定當報答方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方清卓連忙擺手,指揮兩個衙役將吳嬤嬤綁了起來,兩人又客氣一番才帶著人走了。
知槿使個眼色,月半捧著剛才的盒子追了上去,將盒子塞到方清卓的袖中,笑道:“大人走好。
滿滿的院子瞬間變的空曠了些,謝知槿站起身來被月半扶著往屋內走去。謝遠州怒火沖天,怒喝道:“站住。”
知槿轉過身來,無辜的看著他,“父親還有何事?”
何事?謝遠州真想仰天長嘯,這野種做了這等事竟然還問他何事。今天他就告訴他究竟是何事,他怒道:“你竟敢去報官,能耐了啊。這個家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知槿冷笑:“沒有我說話的份,卻有一個姨娘說話的份?這樣的道理去哪裡能說的通。父親難不成想寵妾滅妻嗎?”
寵妾滅妻這是很大的罪過了,清貴之家最注重名聲,像謝遠州官做到二品,對名聲更是尤為重視。對外,他宣稱喬氏身體孱弱不適合出門,對內卻是將喬氏囚禁對趙姨娘寵愛有加,這不是寵妾滅妻又是什麼。
事實如此,謝遠州無可反駁,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好像要將她的肉給剜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