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就能結束了。
救回月娘,分崩離析四大家族,徹底瓦解他們的地位,算是給當年的他們一個回禮,也算是教訓。
這善惡終是有報的。
如果沒報,自己造一個報應便好了,有甚麼了不起的呢?
薛黎陷被蘇提燈那麼一問更尷尬了,可現在這事好像也只能找蘇提燈商量商量,但是吧……他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先扯了句別的,「你剛才……怎麼綠奴了?」
蘇提燈眉目微挑,一個惡劣的念頭突起,衝薛黎陷勾了勾手指。
薛黎陷聽話的湊上前,蘇提燈湊近了他耳邊含笑道,「薛掌櫃,你想女人了嗎?」
薛黎陷一開始疑怪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便有些不解的扭臉看蘇提燈,才發現那人距離自己極近極近,還故意壓低了嗓音說話,臉上的面容也是一副引人墮落的神情。
氣氛很尷尬的凝了一瞬。
薛黎陷尋思著,這要是哪一個他的江湖朋友,他可以立即湊過去同他分享一下這些年聽到看到的豔史。
但……這人若換做了蘇提燈,薛黎陷有點不得勁,又說不出是甚麼不得勁。
轉念思索道,若是換做沉瑟在這裡,大抵是要冷笑一句,「你找死?」
想到這兒便明白是蘇善人使壞拿他開涮呢,薛黎陷委委屈屈的互揣了袖子直起腰來,扁著嘴道,「蘇提燈,你也便是看我好欺負罷了。」
「我其實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人。」
蘇提燈眼瞧著自己的惡作劇被薛黎陷識破也不慌張,只是又恢復了一貫冷清的神色,淡聲道,「小生剛才也無非是問問綠奴想不想罷了,他便羞成了那樣。都說女大不中留,男大照樣留不住。這很快又得撥出去一筆彩禮錢了。」
薛黎陷原本還想裝裝委屈,聽得蘇提燈那麼一說差點笑出來,蘇提燈剛才還難過成那個樣子,轉念就去欺負小孩兒了……這簡直也就是一個小孩兒啊!小孩心性,沒長大呢!自己難過了,便立馬想到去欺負別人得了便宜,於是又心情好了。
真正的大人,都是心裡苦痛自個兒藏著壓著沒法說出來,自己慢慢消化的,誰會想到去欺負別人取樂子呢。
嘖,這人,品行還真是惡劣。
從小教育起就好了。
剛想到這兒,薛黎陷又把念頭動回了那句話裡,於是心下又有點訝訝然,這,怎麼說呢,這如同一家人商量怎麼給兒子娶媳婦的事兒,搞得他覺得這真是很悠閒的一個下午,很平靜的一個午後,散雪漫漫繞繞,家裡人裹得厚實圍出來坐著了,然後細細商奪彩禮的數目,以及一些禮節。
這種安閒的其樂融融感,也是他一直想要的,因此便不由自主的微微垂眼笑了一笑。
這些年未曾在正淵盟得到過,一進入正淵盟他就忙成了狗。
也未曾在柳妙妙身上得到過,別說跟她拖把椅子坐下來閒談小聚了,畢竟他倆都很忙,柳小喵又閒不住,基本上聚少離多。
沒想到如今卻在一個外人身上得了這種其妙的感覺,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人生何止無常啊。
薛黎陷略微恍了會兒心神。
蘇提燈原本是打算笑話笑話薛黎陷出糗的,沒想到他沒上鉤,便打算問問他闖進來是有甚麼正事要說麼,說完趕緊滾蛋,卻不料一抬頭正好逆了陽光,薛黎陷又生的極為高大,晃得他閉了會兒眼,再睜開時那暖暖的光在那個怎麼看都是吊兒郎當沒正形的男人身上鍍了一層金邊,連他的睫毛都是金燦燦的,唇邊還一直掛著一抹很暖心的笑,不由自主的就看呆了。
這個人的眼睛一直很亮,一直很澈,這種澈法是見過許多惡還能保持本心不變的那種澈法,跟普通的純澈並不一樣……
他的笑也一直很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