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老皇帝審視的目光,宇文佑眉頭一挑,笑道:“兒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四哥秉性純良,肯定是真心實意孝順您的。”
宇文佑會說宇文斌的好話,這讓老皇帝很是意外,不禁問道:“你不是跟老四不合嗎?怎麼會給他說好話?”
“我跟四哥不合?誰說的?”宇文佑的表情很憤怒,似乎要把說這話的人揪出來打一頓,他很真誠地說道,“幾個兄弟裡,兒子最喜歡的就是四哥了。”
看著宇文佑滿滿的真誠,老皇帝心中忽然閃過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
對於老皇帝古怪的神色,宇文佑只以為他是不相信,如果知道老皇帝想到了那麼一句話,絕對會一陣惡寒。他口中的喜歡,是喜歡把宇文斌氣得暴跳如雷,然後站在一旁看好戲,就跟他屢次惹怒安謹言一樣。
說曹操曹操到,他們剛談到宇文斌,就聽見外面傳來宇文斌的聲音:“父皇!”
“老四,你怎麼來了?”老皇帝問道。
“兒子覺得一個人吃飯挺沒意思的,想著父皇也在這裡,就過來蹭飯了。”宇文斌笑著說道,目光轉向宇文佑,“冒昧前來,五弟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人多熱鬧嘛。”宇文佑笑道,“我剛還和父皇說,我跟四哥的關係最好,父皇還不相信,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老皇帝笑著點頭,宇文斌卻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但他來都來了,總不好說跟宇文佑的關係一點都不好吧?只能在老皇帝看不見的地方,送了宇文佑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就去跟老皇帝說話。
父子二人自樂融融,反倒顯得宇文佑這個主人是個多餘的,這是在示威嗎?真是豈有此理。
宇文斌說的,是前不久剛發生的事情。忠勇王府在金陵商人一案後,就被收了爵位,沒了家產,全家人也從靠近皇城的繁華地段搬到了城郊貧民聚居的地方。都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忠勇王府過去把事情做得太絕,這一落難,連普通百姓的日子都過不了。
這回所說的事情,便是忠勇王府不知什麼時候欠了一筆錢,人家上門討要,自然是拿不出來的。按規矩,沒錢,那就交人,強行帶走了小郡主。忠勇王府即便沒落了,也咽不下這口氣,就帶著人上門理論,沒想到那家人還很講理,竟然放走了小郡主,只是留下忠勇王爺的一個兒子賣身為奴,什麼時候把債還清了,什麼時候走人。
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且那家人放走了如花似玉的小郡主,這在很多人眼中,可以說是厚道的了。至少,老皇帝和宇文斌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據我所知,被留下的是忠勇王府的小兒子,額間一點硃砂痣,換上女裝比女子還要美貌。”宇文佑熱衷於毀掉人們心中美好的事物,尤其是當這件事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美好,“而那個債主家裡,好男風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老皇帝是不好男風的,還曾經下令禁止過,但這種事情是禁止不了的,只是由明轉暗罷了。
宇文斌還是一枚純潔的小處男,聽到這話臉立刻就紅了,怒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忠勇王的小兒子你也認識,長得好沒錯吧,又那麼弱不禁風的,誰家買僕人會買這樣的?”宇文佑閒閒地靠在椅背上,斜睨向宇文斌,“這些事情你到外面一打聽就能弄清楚,什麼仁厚仗義,不過是騙騙你這個不通世務的小傻瓜而已。”
“你說誰是傻瓜?”宇文斌氣得跳腳。
“當然是你了。”宇文佑相信有老皇帝在,宇文斌是不敢動手的,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
“你,你……”宇文斌沒想到宇文佑這麼直接,半點面子也沒給他留。
“咦,我記得四哥跟忠勇王府沒什麼關係的,這麼生氣做這麼?”宇文佑說著,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