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凝寒坐在房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甚至燒掉了那些她一個人默默為溫恆作的畫、繡的衣裳,這些東西從始至終,溫恆正眼都沒瞧過一眼。
晚膳凝寒自然也沒了心思吃,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凝寒端著一罈子酒重新進了溫恆的房間,在溫恆有些詫異的眼神中,凝寒平靜地開口:&ldo;我答應你與你和離,不過既然我們成親時飲了合巹酒,今日分離也喝一杯吧。&rdo;
溫恆沒想到凝寒能如此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不疑有他,結果凝寒手裡的酒罈子,說到:&ldo;好。&rdo;
聞言,凝寒笑著將手裡的另一壇酒舉高,示意溫恆碰杯,然後就著罈子喝了起來。
罈子不算大,所以溫恆也一口氣喝了半罈子,他將酒放在案桌上,對著凝寒說:&ldo;今後保重。&rdo;
如今兩人還沒寫和離書,溫恆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分別了,凝寒笑著看向他,沒有說話。
片刻後,溫恆突然變了臉色,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看著凝寒依舊笑著,他意識到什麼,不敢置信地指著凝寒:&ldo;你……你……加了……什麼……在酒裡……&rdo;
凝寒握住溫恆因為痛苦而發顫的手,面色平靜地說道:&ldo;你先在那邊等等我,等我去把你做的孽還了,再去那個世界與你繼續做夫妻。&rdo;
&ldo;你……&rdo;溫恆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嚥了氣,只是眼睛大睜著,死不瞑目。
凝寒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滴在溫恆的唇上,她輕輕地替他合上眼睛。
安頓好溫恆的屍體,凝寒不敢耽擱,趁有夜色掩蓋,憑著對白天的記憶摸索溫恆找到了關押溫淺的那座宅子,那個負責看守溫淺的人喝了酒,在前廳睡著了,鼾聲震天。
凝寒沒有猶豫,從牆角拾起一根木棍,直接往那人腦袋上敲去,血順著他的額頭流到桌子上,剛剛震天的鼾聲也停了下來,四下靜得有些滲人。
凝寒驚慌地丟下手裡的棍子,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她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還殺死了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間房子一間房子地去尋找溫淺,終於在看到一間被緊緊鎖死的房間之後,凝寒鬆了一口氣。
&ldo;王妃,你在裡面嗎?&rdo;凝寒小心翼翼地上前,將耳朵貼在門上,因為害怕,她的聲音壓得極低。
幾乎是在一瞬間,裡面想起了一道戒備的聲音:&ldo;誰?&rdo;
是溫淺的聲音,凝寒有些激動:&ldo;我是凝寒,王妃,你等等我,我救你出來。&rdo;
說完,凝寒就跑到一邊花叢中撿起一塊石頭,費了好大勁才將那鎖砸開,就看到溫淺和她的兩個丫鬟瑟縮在床邊,警惕地看著自己。
&ldo;王妃,你別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rdo;凝寒試圖安撫溫淺,她如今的眼神就連凝寒一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心疼,真不知道溫恆對她做了什麼。
&ldo;溫恆呢?你沒被他發現。&rdo;被關在這裡久了,溫淺連反應都有些遲鈍,後半晌才反應過來,凝寒應該是悄悄背著溫恆來幫她的,一時間溫淺對凝寒充滿了感激,但也不免替她擔憂。
溫淺的話觸到凝寒心裡的傷疤,她默了片刻,才訥訥地說:&ldo;他……死了。&rdo;
&ldo;死了?&rdo;溫淺上前一步,神色複雜地看著凝寒,&ldo;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