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放手便是。
甚至這幾天他對她避而不見,或許藉以時間的消磨來忘記她的存在,忽視她對自己的影響。
但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那張冰冷寬大的床時,他就開始思念她。
她淡淡地體香,彎曲的長髮和柔軟的身體,當他再不能將之擁入懷中,而是另屬他人,他就壓制不知內心不斷湧上的暴躁。
這一度讓他失眠。
他像是中了毒,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藥。
名為“習慣”的毒藥,多麼可怕,滅魂蝕骨,萬劫不復。
倏地,紀承安握住她的手,稍稍使力,尖利的刀刃刺入細嫩的肌膚表皮,瞬間,猩紅的血滴落下來,落到她的臉上。
微涼的液體落到臉上她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而且他力道加深,甚至要擴大傷口。
“你瘋了!你在幹什麼!給我住手!”她掙扎起來,死握住刀把,大力拉回,他也沒有和她爭搶,就勢也鬆了手。
喬汐把刀遠遠地甩到床下面,生怕他再做什麼,連忙抬頭看了看他的傷口,還好不深,流了一些血之後就出少量的血了,她手忙腳亂的捂住他的傷口,帶著顫抖的哭腔對他吼:“紀承安你有病!你幹什麼刺自己!”
對比她激烈的情緒,紀承安顯得很平靜,玉白的臉上毫無風波,輕聲說:“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而已。”
“誰他媽想做這個啊!”
他看向她,眼神一如從前,但其中又多了些什麼,喬汐看不懂。
“這是我的答案。”他靜靜說,“那你呢?”
他的……答案?
竟是寧願這樣也不放她走?
她呆呆的望著他,過了半響,緩緩的閉上眼,渾身上下像是失了力氣一般,再無任何情緒,
雖然她的手還是捂著他的頸項。
冰冷的觸感從手上傳來,他的手覆上她的,她的手不禁一顫,被他緊握在掌心裡。
很快的,微涼的觸感落到唇上,緊貼碾壓,熟悉的氣息蠱惑著她,慢慢地,他用舌撬開她的唇,柔軟的觸感和霸道的動作反覆欺壓著她,反覆遊走在她的柔嫩處,然後緊逼追逐著她的舌,讓她與他共舞,這是一個帶有鐵鏽味毫無愛憐的吻,他像是為了征服,為了確定,為了……挽留。
她什麼都不知道。
只感覺到那不斷升騰的愉悅感,和眼角微溼的一行淚悄然落下。
為了自己的無能,更為了此刻還會開心的自己,還為了面前的他。
但為什麼會流淚,喬汐也不知道,長大之後她甚少流淚,即使這段日子經歷了這麼多,她也沒有哭過,可現在,那顆淚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自己從眼眶中脫落,滴落下來。
緊密的吻讓她無法呼吸,她想推開她,那隻被手銬拴住的手不斷掙扎,房間裡發出叮叮鏘鏘的金屬撞擊聲。
他單手扣住她的手腕,牢牢地抓住,身子欺壓上來,步步緊逼,他將她壓倒在床上,讓她再無法掙扎。
隔了幾秒,他終是放開她,細密的吻沿著頸項一路向下,帶著魅惑的氣息,讓她心顫。
“不要——”她聲音細弱地說:“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他的動作應聲而停,過一會,喬汐側過頭又說,“你……你快去包紮傷口。”
見他不動,喬汐轉過頭看他,聲音帶了點氣憤:“你快點去,聽到沒有。”
他身子壓向她,幽黑的眼睛如同漩渦,深深地望向她,“還走麼。”
喬汐深深吸口氣,“我被你拴著,走什麼走。”說完又側過頭去了。
紀承安看了他一會,撥開她的頭髮,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既輕柔又寵溺,聲音竟也是出奇的溫柔:“我晚些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