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溫暖。
☆、16一樹花開(2)
暮青曉得顏沁近期轉變的時候正在喝茶,同狐朋狗友閒雜的聊一些不著邊際的玩意兒,接到電話的時候只是抿著唇輕輕的笑,眼裡有若有似無的光芒閃過,旁人調笑,暮青將杯子裡的酒輕輕的抿了一下,女人的手遊移在暮青的胸膛上,他抓住她的手,低頭親吻下去,在一大片的起鬨聲中,將杯子裡的酒一點一點倒在女人的頭上,輕輕說了句:“所謂的婊|子,取其意,倒也不過如此。”
阮綿是絕對的女權主義,推開門便瞧見這一幕,於是聲音尖尖細細的便若有似無的笑了起來:“呦,暮大局長這是發哪門子的氣。無非是顏顏覺得顧衍生好,適合丈夫這個位置,瞧你這脾氣發的。”她是真的在笑,抿著唇聲音輕輕的,她生來容顏姣好,有和顧衍生一樣漂亮的丹鳳眼,細細長長的,有妖嬈的姿態。
“這是哪裡的風把阮二小姐吹來了。”回頭又對著那群富二代的笑:“這便是那阮家二小姐,人家見過的死人,可比咱見過的人多。”那裡頭有正抽著大麻,雪白一張臉頰在角落裡,聲音細細輕輕的。
“暮局長這話是過分了,好好一警察局局長,瞧著那抽大麻倒也無動於衷,這不作踐了納稅人的錢嘛。”阮綿看到那正抽在興頭上人臉色一變,眼睛裡橫著刀片一般,嗖嗖的往阮綿的心窩子裡鑽。
“阮二小姐這話說的。”暮青拉長了尾調,聲音極其曖昧曲折的,這樣的地方光亮本就少,在陰與亮的交錯中,他的臉色雪白雪白,阮綿甚至能看到他面板下面,青色的血管,紅色的血液,冰冷透骨。
阮綿轉過頭輕輕的笑出了聲音,一樣的光和暗,一樣的雪白,瞳孔中甚至有一樣的血紅色,詭秘幽深。
顏沁被折騰倒在床上起不來,顧衍生罵她沒有,輕輕一折騰,便在床上倒了幾天,顏沁怒:“你以為人人都能跟你一樣折騰,流氓。”她啐他,顧衍生沒跟她一般見識,讓她背對著他,顏沁疑惑。
“還能對你起什麼歹|心,瞧你那樣。”顧衍生隔著杯子拍她的臀,顏沁一陣輕嗔,臉頰緋紅。
不過倒也乖乖的轉過身子,顧衍生緊了一下手指,從腰部開始按下去,顏沁確實覺得舒適了不少,扭過頭看他,顧衍生正低頭,額間有一些髮絲落了下來,顏沁瞧不真切他的臉,只曉得朦朦朧朧間,她瞧見他似乎在笑,勾起一點弧度來,落到恰到好處的地方,他揉捏的極其生澀。
興許是顏沁的目光太過,顧衍生抬了頭似笑非笑的瞧她,顏沁抿了一下唇角:“顧衍生,竹馬。”
顧衍生低頭親吻住她,顏沁眯了眼睛,還好,真的還好。
還好她還年輕,還好暮涼死掉了,還好,她還願意重新試試看,無關於愛與不愛,只是期盼今後的路,能夠好走一下。
顧衍生懂她心裡九轉十八回的,不過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和耐力,這麼多年都等了,何況於這兩年。
顧衍生的身份特殊,和平年代的好處就是,他每天都有空往家裡鑽,顏沁最近正在看股市,顧衍生這事上沒有顏沁精,顏沁逮著這事有意無意的嘲笑他,顧衍生倒也不氣,這個時候他是柔了下來,不與她爭執。
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到顏沁就算這時候有了孩子,也願意生下來;完美到,顧衍生一天24個小時都有18個小時都呆在顏沁身邊,有事無事便把她往床上帶;完美到,秦夫人特意來看她,笑意盈盈的說些話。
如果沒有那一通電話。
戛然而止,果斷好處。
顧衍生回來的時候瞧見顏沁正坐在地上,黑髮如墨的,及了腰,一縷一縷的擋住了視線,顧衍生以為她又要鬧脾氣,正準備上去打笑一番之時,顏沁一下子抬起了頭,淚痕還未乾去,烏黑的瞳孔裡失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