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世界變了,而是那些熟悉他的人不記得他了,當他是陌生人,當他是過客,當他是外人。
“張道恆,原來漫天劫力是這麼來的。”
“好,好的很。”李輝披頭散髮,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與人為善,無冤無仇把我欺負到如此境地。入你娘,修你個大頭鬼。你不來,我也要找你報仇雪恨,今天和你拼命。”
瘋了,不是李輝瘋,而是他手中的符筆瘋,成符率勐然攀升,八成五,八成六,八成七……
“符啊符!人在做,天在看,你說我可有做錯事,你說我可有傷害誰?哪次不是他們將我逼得走投無路,我奮起反擊?”
“我一直覺得修士應該無愧於心,多做好事,多做善事,得福報保平安!結果呢?他張道恆為了證道就要玩人,用最惡毒的手段抹去一個人的過往。”
“哈哈哈,我錯了,大錯特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無情,大道刻薄,大道多艱。”
“符啊符!你是我腳下的磚石,哪怕再難,也要鋪出一條大道來。”李輝起身,突然間灑出成片符墨,離奇一幕出現了。
符墨從四面八方吸收兇惡焰力,匯聚成一個個斗大符號。空中彷彿有一支如椽巨筆,正揮毫潑墨,傾力施為。
不知道過去多久,李輝已經傾盡符墨,他揮手丟擲大量符紙,在地面上鋪出一條道路,蜿蜒扭曲,不知來處,不知去處。
“吼……”帝江屍怪殺了過來,巨大手臂發出唿嘯,地面升起明亮符火。
符墨在空中匯聚而成的符號突然膨脹,以不可思議方式汲取符火。與此同時,李輝拋灑符紙在腳下鋪就的道路變成黑色。
他臨危不懼,將青冥玉符劍插入符路,喚道:“醒來!這是你的氣息,這是你的眼睛,聽從召喚,聽從心聲……”
“吼……”聲浪擴散,屍怪遲疑起來。
李輝目光清冷,站在符路上與它對視。腳下升起嫋嫋黑煙,圍繞身體快速打轉。他在等,等待張道恆到來,能否支撐到那一刻,他不知!然而心中怒意升騰,他要用最極端方式作戰。
一人一屍達成某種微妙平衡,靜立。
微風帶來點點火星,擦過李輝的面龐,他對兇險與屍怪有了新的體會。
“如果心中有恨,我也會造就這樣一頭怪物。說到底它代表力量,打破常規的力量。在修行路上想要逍遙自在,不再發生今日悲劇,必須擁有卓絕力量!”
“我要探索所有秘境,我要挖掘銀蛇奧秘,我要變強,讓天下間無人壓我,讓天地不想認可也要認可!”就在李輝鑄就至強信念之際,天符宗山門穿入一道身影,以非凡速度排空轟射而至。
張道恆來了,二人目光碰撞,沒有半句廢話鬥在一處。帝江屍怪轟然出手,受李輝操控放出層層疊疊符火,形成熾烈火雲。
“咔嚓,咔嚓,咔嚓……”劍光威勐絕倫,李輝腳踏符路,總能找到間隙利用帝江屍怪招架。
等閒永珍境修士都不是張道恆的對手,李輝拿什麼與對方鬥?然而他心中恨難平,哪怕再難也要逆天而為。危機關頭,他另闢蹊徑,借青冥玉符劍與帝江的一點聯絡,撬動了這尊巨怪。
“李輝你逼我開啟全部封印,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覲天宗第一人的手段,只要本座願意早已修入宏…法,苦苦壓制到今天全為道途。”
說時遲,剎時快,張道恆的身體放出耀眼光芒,他整個人如同一柄天劍,欲代天刑罰,大量光紋從體內抽離而出,紋理交織,迅速化作千丈高金毛。
“千丈法相?”李輝心頭駭然,正常情況下永珍初期才有十丈高法相,到了永珍後期也許可以達到千丈,然而未必有金毛凝練,張道恆卻在婆娑後期達到了,這是何等成就與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