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放下茶壺,他都覺得慎得慌。
“我要……揹我阿姐出嫁!”
“啊!背!”
“我要吃蹄髈!”
“吃,吃。”
“兩隻!!!!!!!!!”
“行!都行……”顧巖應付著:“來人啊,趕緊著,帶你們二爺去洗洗,把身上的衣裳給換了,給他做蹄髈,兩隻!趕緊的……”
顧茂丙還叨叨呢:“我姐有兄弟,憑什麼顧茂昌揹她……他不配!他是什麼東西。”
“不配不配!”顧巖親自開啟雞籠子,扶了自己侄兒出來,交給陶若帶他下去。
待顧茂丙身影消失,顧巖對那邊站著的一個下僕說:“等你們二爺吃飽了,歇好了,給你們二爺換成三隻公雞!要大冠子,會叼人那種,要鬥雞!鬥雞懂嗎?鬥雞!小兔崽子,我能便宜你?顧茂昌是什麼東西?他是老子生的!不是東西!”
第四十五回
四月庚申日;顧巖著家中懂得風水的先生占卜的一下;說今日出行;大吉。這才告知顧昭;阿弟,你可以出門了;今兒出門做什麼都順利。
顧昭倒是對老哥的神叨沒發表意見,都是哥哥的心意;好好的受著就是。
顧昭此次出行,表面上是為了家中侄女出嫁,其實卻是為了去淮山;取命星偽石,本就是個造假的事兒,造的就是上天的假,他這裡還偏偏問吉占卜,問上天,我要出去造你的假了,你說啥時候出去吉利呀?顧昭憋悶的不行,便不搭理他,由著他折騰,看著他帶領全家,每日沐浴更衣,素食十日,他不吃肉,全家也不許吃,都每天晚上一起陪他念經卷,還要去家廟祈禱。
庚申日,也就是四月十日,顧公府正門大開,為顧昭準備好的行李治裝在門口一溜排開。天還是蒙黑,只有一點朦明兒,這家裡有頭臉的人便都起來,齊齊來門口相送。
顧昭此次出行是按照他自己的儀仗走的,他一個小破鄉男,倒也沒那麼大的排場,不過他可以用引馬一位,也就是騎從在前面打道,可以用一匹馬拉的拱頂轅車,至於其他的儀仗便沒有了。
隨車的平頂青油布騾子轅車倒是跟了十來輛,他奶哥畢梁立沒有來,身邊只帶著細仔,新仔,定九先生,還有府裡的家衛二十名,家衛不得著甲冑,具是都穿了一身幹練的緊身黑衣,厚底皮鞋,車伕八名,小奴三名,最新鮮的還是那位叫撩鴿子的僕從,他穿著一身粗布短襖,不著鞋,帶著兩隻籠子,籠子裡有十數只信鴿,騎一頭黑驢,這人是負責顧昭跟顧巖來回通訊的。
哇,這個配置就牛了一些了,一般四品以上大員家才有信鴿子這等奢侈品。
府裡的家衛都是一票兒二十歲靠上,三十五靠下的精幹彪漢,俱都在軍隊裡歷練過,屬顧巖信得過家將,又都賜姓顧,是自小收養了來,養在家裡,訓練了十多年的武技高手,帶隊的家將頭兒,叫顧槐子,此人今年四十冒頭,早年跟著顧巖在顧家的左路軍呆過,還有過戰功。
如今戰馬依舊是奢侈品,尋一匹好馬,就像後世買一輛百萬跑車一般的不容易,所以家將皆是騎著健壯的馬騾子,雖是騾子也是一水兒的上等的好牲口,那齊刷刷的跟在隊伍周圍,瞧上去很是排場。
顧昭出了門,顧巖帶著盧氏,顧茂德送至門口,兄弟倆互相看看,千言萬語的,心裡知道,嘴巴上就不說了。
“阿弟此去,且不要委屈自己,不要趕路,慢慢行走便是,待你走一個月後,我安排茂德他們護著瑾瑜去。”
顧昭點點頭:“我曉得,阿兄也要多注意身體。”
“你不用操心我,我在家裡,有什麼不方便的。”
顧瑾瑜被丫鬟扶了在大門內廊看著自己的小叔叔,她不能邁大門,便在那裡面跪了,掉著眼淚道:“叔父此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