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無比,這兩位殿下住在京裡不起眼的宅子裡,家裡除了禮法上規定的奴僕,竟是多一位都沒有。
今上一頓吃五貫,他的兒子自然不敢超過這個數,有時候,竟然是一半都不敢超過。
說起來,兩位殿下私下裡吃相難看,也皆是因為被這苦難的簡樸生活逼迫的,他們還不如庶出的燕王呢,人家反正是註定不成的,自然是想住多大住多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今上許是對幼子愧疚,也經常明面的補償自己的幼子,更是早早的就給了燕王封地,絕了他的登基路。
表面上嫡出的兩位殿下皆是血統高貴,脾性溫和,好學簡樸,能力頗強的,對此,陛下也很猶豫,常常私下裡跟大臣悄悄誇了這個誇那個。
這兩位也是,表面上看上去他倆讓棗推梨,情重姜肱,內裡他們早就翻了臉鬧的不可開交了。
如今,金山主開課,兩位殿下自然是次次都到,都坐第一排的。
今日課罷,兩位殿下先恭送了金山主老人家離開,又與學裡計程車人們就今日講課的內容進行了一些探討之後,他們才慢慢往外走。
兩位殿下,今日都穿著布衣,木屐,可他們是鳳子龍孫,誰敢越過他們去,如此,這兩位算是第二批離開學裡的。
當一群人簇擁著兩位殿下來到國子學門口,這群人頓時目瞪口呆。
不為其他,國子學大門口,就如唱大戲的一般,遷丁司的顧昭顧大人就如擺戲臺一般的,在學對面擺了個小客廳。
人家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手裡還端了一個金葵花蓋碗,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後,他見那兩個正主兒出來,那門口的人越聚越多,百十號人擠在國子學的門口與他對峙,很顯然,對面是驚的不輕,都站在那裡呆住了。
顧昭看到人越來越多,這才放下葵花杯子,就著四個丫頭端著的水盆子,洗手,淨手,擦乾,潤油。
此番作作過去,顧昭才慢慢站起來,伸手將桌面上兩張檄令拿在手裡,舉起來,一邊走,一邊跟對面那群人朗聲說:
“我家主人說了!這世上,終不過是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他人在深宮,雖是孤家寡人,卻也是耳目天下!有些事兒,他知道了,有些事兒,他不忍說,也不想追,他心疼,他難受,我主亦不過也是做爹的!
某卻不然,某是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有重情的主子,也得有我這般六情不認的臣子!來人!”
顧昭一聲令下,從那邊應聲來了大小三十多位兵士,這些兵士自人堆裡將潞王府,還有泗水王府的兩位大管家從人堆兒里拉了出來。
這兩位,才將還支著腦袋看熱鬧呢,卻不想就這般被人硬拖了出來,按在地上,他們此時方反應過來,大叫:“殿下救命!”
兩位王爺一臉茫然,接著憤怒,他們正要說點什麼,卻不想,對面的郡公爺卻一臉譏諷的一擺手,那邊街尾慢慢拉過兩輛囚車。
這車內拉著一男一女,人被掛在囚車內束著,嘴巴里還塞著破布。
顧昭冷笑,依舊朗聲道:“我要是您二位,我就什麼都不說!”
說罷,他又對著那囚車處道:“這天下,總得有地方講道理的!瞧!你也嚇唬不死哪一個!”
他說完頭都沒回的一擺手,淡淡的道:“打死!”
話音剛落,四個大漢手持丈長帶著倒勾的鋼鞭來至地當中,對著按在地上的兩府大管家啪啪的甩了過去……
第一百五十五回
話說顧昭在國子學門口打死了人,那兩人不是沒沒有人權的奴僕,更不是一般的管家,那是打小跟兩位王爺一起長大的夥伴兒,宗人府下的正七品朝廷命官。
如今這樣的人,就這樣什麼交代都沒有的輕易的眾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