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爪影如幻,隨形而至,一幕驚人的場面,疊了出來,但見人影翻飛交錯,在方丈之地盤旋幌動,看得所有的賓客眼花繚亂,根本看不出雙方的招式。
緩緩進射的勁氣,迫得院內請人倒退不迭,只有“四海浪蕩客”能穩坐不動。
人影霍然而分,誰也不知道勝負誰屬,只是雙方的衣衫上孔洞累累,看來相當驚人,這一場搏鬥的兇險,可想而知。
“劍來!”
“三元老人”沉喝一聲,“玉女陳香君”立即把手中劍獻上。
“拔劍!”
斐劍面色微微一變,冷極的道:
“晚輩無意在這裡上演血劇!”
“三元老人”再次喝道:
“老夫要你拔劍!”
“玉女陳香君”淒厲的插口道:
“祖父,這種魔鬼百死不足以償其辜,何必與他費唇舌!”
斐劍目光向陳香君一掃,這一眼,冷酷,無情,殺機畢露,再加懾人的眼神,“使玉女陳香君”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但,她眸中的仇焰,卻有增無減,是的,大喜之日,夫婿被人割下頭顱,當作賀禮來獻,畢生幸福,算是幻滅了,此恨,此仇,豈共戴天。
“拔劍!老夫出手,你便沒有機會了!”
此老一生使肝義膽,雖面對仇人,但不失風度,的確令人可佩可欽。
斐劍緩緩伸手,搭向腰間劍把……
場面充滿了慄人的殺機,迫得人鼻皆窒。
就在這血腥場面即將展開的當口,“四海浪蕩客”突地開了口:
“老哥,聽小弟一言,讓他走吧!”
“三元老人”目光一瞟:“四海浪蕩客”略顯錯愕的道:
“什麼,小老弟,讓他走?”
這句話,不但“三元幫主”不解,在場的,無不感到驚奇,“四海浪蕩客”功高莫測一直在拎眼觀鬥,現在竟然要主人放走兇手,的確是非夷所思的怪事。
“四海浪蕩客”用無比言肅的口吻道:
“老哥,是的,讓他離開。”
“為什麼?”這句話“三元老人”與“三元幫主”父女等三人不約而同時出口。
“四海浪蕩客”一領首道:
“是的,如我觀察不錯,他說的全是實情,我祝少青願意頂這破缸,提下這件公案,老哥就暫時隱忍,如何?”
“三元老人”面現難色,攢眉不語,“三元幫主”與“玉女陳香君”卻是滿腔悲憤,一付怒極而又不敢言的樣子。
斐劍朝“四海浪蕩客”投了感激的一瞥,但,這一瞥所含的成份,卻不易被人看出,因為在眾人眼中,他簡直冷酷得象一個石頭人,“四海浪蕩客”雖玩世不恭,但明察秋毫,什麼也瞞不過他的眼,這一瞥使他更具信心,他滿意了,接著又道:
“老哥,你信不過我?”
這話從“四海浪蕩客”口中說出,極具份量,“三元老人”一頓足道:
“好。”我陳芮無話可說!說著,以凌厲的目芒逼視著斐劍道:
“小友,你可以走了,記住,這事沒有完,必須有所交待!”
斐劍冷聲道:
“晚輩不會忘記!”
“三元幫主”忍不住大聲道:
“父親……您……”
“不許多話。”
“三元幫主”恨毒地瞪了斐劍一眼,把頭轉向別處,“玉女陳香君”嚶嚀一聲,以袖掩面,向後堂奔去,所有的賓客親友與幫中在場弟子,一個個面露不憤之色,但語出“三元老人”之口,而且是一代怪傑“四海浪蕩客”提出的,論功力,除了二老在未知之數外,無一是“掘墓人”的對手,是以大家噤若寒蟬,敢怒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