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可你不能還手,一個是拜過天地的夫君,一個是恩人之女。我只能選擇離開,離開邯陽城,離開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
暗香切齒,“那女人太可惡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林慕白轉而苦笑兩聲,“是我自己做的錯事,當初我也看出了苗頭,可我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不折手段。”
猶記得那一日,林婉言笑得何其涼薄,這般的洋洋得意。至今想起,還會覺得如此難堪。
“師父,你還好嗎?”暗香低問,擔慮的望著林慕白。
“過去那麼久,早就不在乎了。”林慕白呷一口清茶,羽睫垂落,遮去眼底精芒,不教人輕易看見平靜之外的微瀾起伏,“對了,待會我開一副方子,你悄悄去外頭幫我抓藥。出了莊子往左拐就有一個藥鋪,你按方抓藥,別多說。”
暗香一怔,“抓什麼藥?師父,你哪裡不舒服?”
這一問,容哲修才發現,林慕白的面色似乎愈發的慘白,方才他抓著她的手,便已經感覺到了她掌心的微涼,這麼說——容哲修盯著林慕白很久,“是在船上受的傷。”
音落,林慕白瞧了他一眼,點了頭。
“師父早就受傷了,為何熬到現在才說?”暗香著急。
“其實你不必顧慮那麼多。”容哲修道。
林慕白笑而不語。
得了方子,暗香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夜家莊。身後,管家蹙眉,轉身便讓底下人悄悄跟著。
書房。
“你說什麼?去藥鋪抓藥?誰病了?”夜凌雲蹙眉。
“好像是夫人。”管家道,“藥鋪裡的人說,那藥是消炎止痛的,還有些退熱功效。”
聞言,夜凌雲疾步往外走,可剛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步,有些猶豫不前。
“莊主不去看看?”管家不解。
“她既不想我知道,我現在去不是惹她不快嗎?”夜凌雲不是不知道林慕白的性子,有些懊惱的退了回來,一屁股坐在案前,“讓廂房那邊的奴才盯著點,若有動靜即刻報我。此外,不許二夫人靠近,免得擾了夫人的安寧。”
管家頷首,“莊主放心,奴才們都小心伺候著,絕不敢造次。只不過二夫人那裡——莊主也是知道的,自從小公子走了,誰也不敢惹二夫人,這——”
夜凌雲深吸一口氣,眸色微沉,“不管她,如意班到了嗎?”
“已經在路上,估摸著日落之前就能到,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飛燈節,又逢著夫人回來,奴才們不敢怠慢。”管家畢恭畢敬。
“嗯。”夜凌雲垂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人是回來了,可是心呢?
那年一走,心也跟著走了,還能回來嗎?
夜裡是接風宴,沒有邀請任何外人,連林婉言都被拒之門外,也就是林慕白和容哲修、暗香三人同席。
匆忙間,管家神色微恙,附耳低語。夜凌雲微怔,隨即起身。
夜凌雲蹙眉,“死了?”
管家搖頭,“人沒什麼事,咱們的人已經接上了,馬上就到莊外。”
“沒死就行,不必聲張。”夜凌雲重新落座,“去安排一下,不必煩我。”
“是!”管家急急忙忙的離開。
見林慕白低問,夜凌雲笑了笑,“明日便是飛燈節,莊子裡每年都要請戲班子前來。這兩年都是如意班的人來唱戲,今兒個說是路上出了點意外,所幸人無大事,不打緊。”
林慕白點了頭,飛燈節是邯陽城獨一無二的節日,所謂飛燈便是孔明燈。到了夜裡,千萬盞孔明燈齊齊飛上天空,場面何其壯觀瑰麗。寫上自己的心願,放飛自己的孔明燈,祈禱一年的順心如意。
席上無話可說,除了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