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終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主子?”霞兒輕嘆一聲,“主子莫要洩氣,殿下只是覺得一時新鮮罷了!等到新鮮勁兒過去了。也許就不會再執著。那蘇側妃雖然生得好,可也是因為生得像恭親王府那位。蘇側妃的性子太倔,相比主子的溫婉簡直是天壤之別。主子別擔心,等到殿下累了,自然會回到主子身邊。”
“你不懂男人!”飛舞抬步往前走,怎麼覺得夏日裡夜風也冷得刺骨呢?她抱緊了自身,“男人這輩子總會有一次,萌生出與一個女人執手一生的念頭。以前在蘇離的事情上,我見過殿下頹廢、萎靡甚至於憤怒,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懷抱著思念,一個人獨自隱忍。他雖然在這,可那顆心早就丟了。”
飛舞想著,容景甫這次,怕是認了真的。
對於認了真的男人,她沒有任何辦法,即便出自教坊也毫無用處。
“也許是殿下覺得沒了新鮮勁兒。”霞兒道,“是不是殿下覺得齊王府後院的女子不夠多,不夠新鮮?若是主子真的擔心殿下把心落在蘇側妃身上,不如給殿下再尋一些可人的女子。”
飛舞仲怔了片刻,“這倒是可行。”人多了,齊王府也就熱鬧了,漸漸的會忘了那個冷冰冰的女子。一顆心只要捂熱了,就不會覺得冷。
深吸一口氣,飛舞點了頭,“人繼續找,府裡的也要物色幾位。”
霞兒行禮,“奴婢明白!”
飛舞回眸看一眼虛掩著的北苑大門,裡頭的男人還在沉默獨坐。白日裡的冷傲之氣,早已消失不見,如今的他除了悵然若失,便是若有所思。
容景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執念,他一直在反反覆覆的想著。這蘇婉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自己,這般不要命的追求?那些她在自己身邊的年頭,怎麼沒發現她是如此倔強?倔強得有時候,他真想就這樣掐死她。
可是人到了跟前,怎麼又下不去手了?
頭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從回來時他便後悔了。怎麼就這樣放了手呢?到時候,又該如何去找她?人海茫茫,難不成他還真的要將京城翻個底朝天?這京城內外如今亂作一團,她到底身在何處?又會不會有危險?一個女兒家隻身在外,終歸教人不放心。
若她出了事,又該如何是好?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吧?
越想越煩躁,這些日子,他覺得自己怕是等不了一個月,這樣思來想去的念頭,已經逼得他快要發瘋抓狂了。這女人怎麼就這樣厲害呢?蘇家的女兒,果然一個個都了不得。
推開北苑,點燃蘇婉房中的燈盞,昏暗的燭光裡,依稀猶記那個溫柔婉約的女子。案前還擺著她曾經寫過的那些字,極是好看梅花小篆。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字寫得這樣好看。仔細一想,原是自己從未細看過,也從未在意過。
墨香皆褪,字跡清晰,書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他啞然一笑,原來這便是自己最現實的寫照。
自從蘇離嫁給了容盈,他對於男女之愛這方面便再也沒了奢望。可他沒想到。原來空了那麼久的心,不是死了,只是睡著了。一旦甦醒,便又會一發不可收拾。
輕嘆一聲,痴痴的坐在案前,就著昏暗的燭光,指尖輕柔的觸過這紙上的一筆一劃。他能想象那樣溫婉的女子,坐在案前提筆寫字,該是怎樣的靜美之色。
可惜,他都錯過了。
對於蘇離,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蘇離要嫁的是恭親王府,是容盈。可現在蘇婉是他的女人,是他名正言順的側妃,所以他不想再放手。
人這輩子錯過一次便罷,錯過第二次就真的該死了。
然則容景甫這樣想。並不代表蘇婉也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