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垣緊捂著傷口,面色陡然一沉,“劍上有毒!”
蘇婉愕然瞪大眸子。
卻見容景垣眼睛一閉,直接躺了下去。
玉弦這下慌了,“主子,他不會死了吧?主子,怎麼辦?”
“繼續駕你的車。”蘇婉勉力將容景垣拖入車內,“玉弦,馬上找最近的鎮子,咱們需要大夫。”
“可是主子,這方圓十數里都沒有鎮子,上哪找大夫?”玉弦急了。
蘇婉一顆心怦怦亂跳,“去找水源。”她從包袱裡一堆瓷瓶裡,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這還是離開京城的時候,林慕白為了以防萬一給她備的解毒丹,怕的就是半道上遇見什麼蛇蟲鼠蟻或者其他不測。沒想到,還真的用得上。
山溪潺潺,蘇婉和玉弦勉力將容景垣抬到溪邊。
容景垣一張臉漆黑如墨,看上去毒性蔓延得很快。
她方才費了好大的勁兒,都沒能把解毒丹給他喂下去,看樣子得拿水灌。偏偏她們帶著的水袋,在此之前被玉弦喝了個精光。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拖到這個地步。
玉弦取了水,可是容景垣口齒緊閉,壓根喂不下去。
“主子,奴婢去找小竹棍,咱們給他吹下去!”玉弦撒腿就跑,這個時候人命關天,什麼都得試試。
“吹下去?”蘇婉愣了愣,眼見著玉弦跑遠,猶豫了一下將水含在嘴裡,對著容景垣的唇便俯身下去。但似乎不太管用,因為容景垣已經無法吞嚥,藥到了咽喉愣是下不去。
蘇婉慌了,把心一橫。直接伸出舌頭抵在他的喉間,愣是將藥給推下嚥喉。
藥到了咽喉下頭,她又含了一口水,嘴對嘴的給他灌下去。
“嚥下去了!”蘇婉欣喜若狂,一回頭,剛好看到目瞪口呆的玉弦站在那裡。只見玉弦嘴角直抽抽,定定的望著面頰緋紅的蘇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玉弦嚥了一口口水緩緩靠近,“主子,那個——奴婢沒找到竹子。”
蘇婉點了點頭,視線只是落在昏迷不醒的容景垣身上。雖然藥喂下去了,可是這裡荒郊野外的,上哪找大夫?留在這裡純粹就是聽天由命的。
也不知對方是什麼毒,更不知這解毒丹能否解毒。
蘇婉一顆心七上八下,可算一點主意都沒了。
如果容景垣死了,蘇婉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是尋找真兇為他報仇,還是——她眸色一滯,天,她在想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了這些?
容景垣還喘著氣,還活著呢!
“主子,咱們這算不算吃虧?”玉弦猶豫了很久才低低的問。
蘇婉瞪了他一眼,“人都還沒醒,你竟還有心思想著這個?”
“主子,奴婢不關心沐王殿下,奴婢是主子的奴婢。”玉弦好心提醒,“奴婢只關心主子會不會吃虧!主子跟齊王殿下都沒有、沒有主動——”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如今跟沐王嘴碰嘴,這算不算打記號了?若是沐王醒來不對主子負責,那不是虧大了?”
蘇婉輕嘆一聲,“等沐王殿下醒來咱就走,無需他負責,你懂嗎?”
玉弦撇撇嘴,“那不是便宜他了?”
聞言,蘇婉蹙眉。
玉弦慌忙改口,“沒沒沒,是便宜了主子!”
“什麼?”蘇婉一愣,面色噌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玉弦想了想,壓低聲音道,“主子,其實奴婢的意思很簡單。主子既然喜歡沐王殿下,不如趁著這個好時候,咱們讓沐王殿下對您負責。聽說的當初恭親王殿下和林大夫就是因為——”
“越說越不像話,男女授受不親,方才是迫不得已。我若是這麼做了,豈非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