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身上的灰塵,昂首挺胸的走出大牢,“走就走,橫豎都得跟你們走一趟。”語罷,回頭瞧了白復一眼,“你生得真好,可惜裡子壞了。長得再像,可有些東西卻沒辦法遮掩。比如與生俱來的貴氣,還有骨子裡散發的輕賤。”
白復一愣,眼見著徐慧被帶走。
骨子裡散發的輕賤?哼!
白復冷笑,自己都自身難保,還來取笑她,真是可笑!
可漸漸的,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喉嚨裡有股腥甜之味被強制壓下。這是怎麼了?難道——不會不會!一定不會的!她死死捂著自己的脖頸,那股腥甜越發濃烈起來。
徐慧被上了夾棍,劇烈的疼痛從纖纖十指上傳來。十指連心痛,疼得人冷汗涔涔而下。她聽見夾棍在擠壓指骨的聲音,那種皮肉脫離的咯吱咯吱聲,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令人驚懼。
“說,是不是皇后娘娘指使你劫獄救恭王?”酷吏冷呵。
徐慧倒伏在地,雙手疼得厲害,整個人都開始微微的抽搐,“你們殺了我吧!是我自己想要救人,跟任何人、都沒關係。”
“還敢嘴硬!”酷吏橫眉怒目,“繼續給我夾!直到她招供為止!”
刑房內,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徐慧暈死過去一次又一次,但始終沒有吐露半句跟皇后有關的事情。可他們又不敢弄死徐慧,畢竟外頭還有個沐王容景垣,縱然被免為庶人,那也是皇家血脈,保不齊哪日突然鹹魚翻身,到時候他們這些人都得死。
一盆冷水潑下,徐慧無力的破開一條眼縫,瞧著那凶神惡煞的酷吏。
酷吏問,“只要你在上面簽字畫押,咱們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徐慧倒伏在那裡,渾身被冷水澆透,身子微微顫抖,指尖便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氣,冷眼瞧著酷吏手中慢慢攤開的供狀。上頭清晰的羅列著皇后的罪名,包括指使徐慧劫獄救人,打算連同恭王與外頭的前朝欲孽一起謀逆造反,幾欲弒君篡位。
“如何?”酷吏硬是擠出一絲冷笑,“只要你簽字畫押,咱們就好吃好喝的待著你,如何?”
“太子殿下和宋貴妃,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一網打盡啊!”徐慧笑得冷冽,“果然是好計謀,好狠毒的心腸!只要我簽字畫押。所有人都會被列為同黨,弒君奪位——”徐慧笑得聲音直顫,突然一口血水吐在酷吏臉上,“當我是傻子嗎?那是死罪!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只要簽字,皇后、恭王、乃至於自己的兒子,都會被冠上弒君之名。
她雖然身處宮闈不管閒事,但不代表她蠢。該明白的她還是明白的,弒君之罪,是要死人的!一旦定下罪名,到時候受牽連的會有成千上萬人。
酷吏一抹臉上的血水,操起一旁的鞭子就朝著徐慧身上抽去,“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招供為止!”
音落,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徐慧的身上。
徐慧咬著牙。寧可被打死,也不能簽字畫押。
那可字字要命的!
自己若被打死也好,至少將來不會連累自己的兒子。這點骨氣,她還是有的。
最後徐慧被打得不成人形,拖回了牢房。
白復心驚肉跳,站在那裡良久沒有回過神來。徐慧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卻成了這副模樣。渾身是血,到處可見血肉模糊。
“公主!”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染血的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就這樣望著眼前的白復,無力的朝著她笑,“你別怕。”
白復怎能不怕,她雖然死過一次,可是真的沒見過這樣慘烈的一幕。死人倒也罷了,可這樣半死不活,渾身是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夜裡睡覺的時候,白復還怕第二天起來徐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