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今我已是故去之人。既然孟公子如此言語,想必也是知道我這簪子的去處。還望孟公子行個方便,能把簪子還給我,徐慧這廂感激不盡。”徐慧不緊不慢的說著。
孟麟知道,徐慧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那一刻他真的想喊一聲娘。
可他喊不出口,這麼多年都沒有母親在身邊,突然見到活生生的娘,你讓他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境?是激動得顫抖還是哭著喊著,要認娘?
他怕嚇著徐慧,可話不出口,徐慧就會離開京城,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她了。
“這簪子是餘九送的,是不是?”孟麟哽咽著問。
徐慧的眉睫陡然揚起,這事除了告訴林慕白,她可是連容景垣都沒有透露分毫。這孟麟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隔牆有耳?她是絕對相信林慕白的為人,所以林慕白是不可能把秘密告訴孟麟的。
“你不必緊張,這事兒沒人知道。”孟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如此慌亂過。
即便那日乾雲宮垮塌,他都未見得這般緊張,這般手足無措,言不由心。
“你到底想幹什麼?”徐慧一臉的防備,“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借此威脅我,或者威脅景垣,只怕你打錯了主意,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威脅景垣的。”
孟麟知道,她會錯了意。
可也明白,大概是自己說錯了話。
他緊張!
他是知道的,父親早年名叫餘九,其餘的是父親後來告訴他的。可話到了嘴邊,全然變了樣子。他顫抖著握住手中的銀簪,“這就是你那枚銀簪,是真的。”
“孟公子如果沒別的事,還是趕緊讓景垣過來見我吧!這簪子絕對不是原來的那一枚,我自己的東西,燒成灰我都記得。”對於孟麟提及了餘九,徐慧心裡是害怕的。畢竟這件事一旦抖落出來,必定會有人死。事到如今,她只想離開京城。只想回到自己來時的地方。
孟麟慢慢的跪了下去,“婕妤娘娘真當想知道那枚簪子的去處嗎?”他盯著徐慧微微躲避的眼睛,“簪子在餘九手中,娘娘可以親自去要。”
眉睫陡然揚起,徐慧身子繃緊,“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是全然沒往那處去想,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害怕而又憤怒。
“婕妤娘娘還記得餘九和餘九的兒子嗎?”孟麟顫抖著。
徐慧瞪大眸自,愣是沒敢吭聲。
“那年中秋,娘娘是準備和餘九離開皇宮,私奔逃離。可誰知命運弄人,娘娘遇見了魏王。娘娘可知道後來餘九去了哪兒嗎?”孟麟極力的壓抑著自己,“他一直守在宮門外,卻再也等不到自己的娘子。後來聽說自己的娘子有了身孕,懷上了魏王的孩子,餘九做了一個決定。”
“他想靠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所以他去找了魏王,毛遂自薦成為魏王的幕僚。因為餘九知道,大殷帝君暴虐,早已激起民憤。大殷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讓別的藩王佔據了皇朝,他的心愛的女子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為了保全她,他甘願寄人籬下,改名換姓。”
“一道宮牆,一個在裡頭,一個在外頭,錦書難寄。餘九獨自一人把孩子撫養長大,此生未曾娶妻。在他的枕頭底下,唯有一柄木梳。偌大的丞相府裡,沒有半點女人的痕跡。因為他想護著她,也想護住自己,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徐慧淚如雨下。“你怎麼知道這些?你認識餘九嗎?你可認得他?他現在在哪?你說、你說丞相府?你把話說清楚,餘九到底在哪?”
“他改名換姓,成了大祁朝的開國功臣,為皇帝謀略天下,當了一朝丞相。他不是別人,正是家父孟行舟!”孟麟哭出聲來,“一夢黃粱卿不歸,縱然逆水亦行舟。”
徐慧泣不成聲,死死捂著自己的口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免得驚了外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