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雜訊息。”
皇后點點頭,“恭王府不可能只有修兒一個孩子,你身為皇子,理當擔起為皇家開枝散葉的責任。”
“別說了。”容景睿深吸一口氣,“如今父皇需要幫手,我也無心想這些,開枝散葉這種事情我不做,也有幾位兄弟來做。”他壓根不在乎這些。
皇后似乎覺察到了不對勁,“你父皇不許你們動兒女私情,可惜攔得住人,攔不住心呢!景睿,有些東西你只能遠遠的看著,隨緣吧!身為皇子,有些東西是必須承受的。昔年她是公主,所以能拋下一切。可你不同,你是皇子註定了不可能像她這樣灑脫。”
“我知道。”容景睿垂下眼簾。
御醫來了,細細的為容景睿診脈。
他本來就有舊傷在身,如今逢著下雨天又淋了雨染上風寒,以至於體內寒氣阻滯,血脈不暢。御醫開了藥,叮囑一番才退了下去。
容景睿有些發燒,皇后擔心他的身子,讓他留在宮裡免得半道上出什麼事兒,便是了不得。
“宮裡有御醫守著,才算放心。”皇后望著他,“這樣吧,我去跟皇帝說一說,看能不能把她接進宮裡,讓她見見孩子。人心都是肉長的,畢竟是修兒的生母,咱們若是做得太絕了,來日是要落人口實的。”
容景睿點點頭,“多謝姨母。”
皇后輕嘆,“謝我做什麼,這是我該做的。當初希望她離開是為了你好,如今也是為你好。你歇著吧,我讓人去把皇帝請來,你放心就是。”
“好!”容景睿有些莫名的心慌,不知道為什麼,外頭的炸雷讓他有些焦躁。總覺得好像會發生點什麼事兒,可一時間他又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然則,皇后好說話不代表皇帝也好說話。
皇帝不肯答應,讓白馥見兒子,美其名曰不想讓白馥對著孩子灌輸仇恨的心裡。
“她是母親,不會那麼做的。”皇后溫柔淺語,“母子分離,實在是太殘忍了。”
“殘忍?如果不是朕逃出生天,此刻你覺得誰更殘忍?有些東西是命中註定的,她的命她就得受著。當年多少恩寵,如今就該受多少折磨。”皇帝沒有心軟,“她是前朝燕親王,沒有被連坐流放,已經是朕法外開恩了。”
驀地,皇帝冷眼望著面色發白的容景睿,“你說過,你沒有動過情,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相互利用罷了!你自己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容景睿行禮,“兒臣沒有動心,只不過兒臣覺得若是長此下去,未免教人覺得兒臣刻薄寡恩。當初是她救了兒臣離京,當時多少雙眼睛看著,如今若是做得太絕,兒臣擔心自己的聲譽受損。不過,既然父皇覺得無所謂,兒臣以後再不會提及。”
皇帝凝視著容景睿很久,很久沒有說話。
“皇上,景睿還病著呢!”皇后溫柔提醒,“這事兒還請皇上妥善考慮,不能因為白馥的身份,就把景睿也給連累了。若是頂著刻薄寡恩的名頭,景睿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嗎?只是見一面而已,臣妾到時候親自盯著,看一眼就把修兒抱走,您看可行嗎?”
皇帝不說話,只是低頭長嘆一聲。
“皇上,臣妾長久不做生母,可是母子之情還是懂那麼一點的。”皇后面露哀色,似乎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最痛不過母子分裂,愛者死別。皇上,您該懂的呀!”
“明日,見一面吧!”皇帝拂袖而去。
容景睿行禮,“謝父皇恩典。”
皇后笑了笑,“恭送皇上!”
能求得一面,也算是極好的。
要知道,早前刑部大牢內的黑狐被劫,皇帝大為動怒,所以把此事遷怒於白馥。然則緝捕死囚遠遠比追究更有意義,所以在沒抓到黑狐之前,也沒證據追究白馥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