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紅綃不語。
暗香不知何時已經退場,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五月也沒有吭聲。
良機,暗香才回來,將手中的一個針線包和一件衣裳遞給林慕白,“師父,找到了。”
針線包裡,少了一枚銀針;那件衣服上,染了少許血跡,始終未敢在人前洗乾淨。在棠梨院內,也找不到機會焚燬。
暗香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剛好歸入針線包,嚴絲合縫。
林慕白是大夫。自然知道少的是哪一枚銀針。
“久病成良醫,這銀針能救人,自然也能殺人。”林慕白盯著紅綃泛白的臉,再厚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面上的慘白,眸中的灰暗。“燒紅的銀針,刺入頭頂百匯,能致人死地。頭頂有髮髻遮掩,所以很難看出來致命所在。而且燒紅的銀針,能快速凝血,傷口又小,根本不易察覺。可是你忘了,我是大夫。哪個位置最能致命於無形,我比你更清楚。”
暗香蹙眉,“可是師父,那傅公子是什麼情況?不是說中毒昏迷了嗎?怎麼大清早的——又能和如意爭吵呢?”
“如意太聰明,也太護著紅綃。”言及此處,林慕白口吻微沉,“那天早上,你聽到傅公子的咒罵聲了嗎?”
“沒有!”暗香搖頭,“只有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如意的哭聲。”
“那就結了。”林慕白抿唇,“紅綃想利用我,再做一回時間證人,而如意則打定了主意,想把罪名往她自己身上攬。藉此,保護她想保護的人。當天夜裡,傅謙就中毒昏迷了,只是還有一口氣沒死。第二天早上。如意刻意去把我請過來,而後又去了傅謙房中,將傅謙打傷,做成誤傷。本意是想讓傅謙在我眼前死去,而後讓如意成為殺人兇手,所有的罪名都由如意一力承當。真兇得以逍遙法外!”
暗香挑眉,冷睨眼前紅衣如舊的紅綃,“你好狠的心,如意那麼對你,你竟然要她死?殺人償命,本該你來承受,你卻把罪責都推給如意。紅綃啊紅綃,枉你為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如意為了你,甘願揹負殺人罪名,還服毒自盡,你捫心自問,不覺得愧疚嗎?”
“我沒有!”紅綃驟然嘶吼,雙目通紅,“我沒有讓她去頂罪,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主張的結果。”音落瞬間,神情呆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紅綃確實就是殺人兇手。
眸中噙著淚,面上泛著死灰般的顏色,紅綃笑得涼薄,“如意她太聰明瞭,真的太聰明瞭。也傻得無可救藥,我已經三番四次的想要推開她,可是她就是不懂。等到她懂了,她便再也不願走了。我從沒想過,要把她也攪合進來,我沒想過要她死!”
一側,劉慎行重重的合上雙眸。
☆、第67章 萬箭穿身,萬箭穿心
萬籟俱寂的世界裡,只能聽見紅綃低低的嗚咽,帶著令人酸楚的痛恨,是一種發自內心,沉澱了多少年的怨恨,憤怒,百感交集,難以言明。
天知道,這些年她的心裡路程,天知道這些年她經過什麼。只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決定了放手一搏,拿自己的命為自己這一生,做個交代。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到了這會,紅綃反倒不著急了,整個人的精神都漸漸的鬆垮下來,距離最終的崩潰只差了最後一口氣。
誰也沒說話,紅綃笑了笑,笑得傾城絕世,“我爹是個砍柴的樵夫,老實本分,我娘平素做點針織女紅,日子過得雖然算不得好,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可是一家人相親相愛,比什麼都重要。”
“誰知道在我十歲那年,我被人看中了,那人說我的五官生得好,若是送去棠梨院必定能做上花魁。我爹孃就我一個女兒,怎麼可能捨得呢!我爹堅決不答應,他們逼著我爹去賭,要麼是他一條命,要麼是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