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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謝克這一次再從開啟的電梯門中,伸出一隻腳踏入十六層的時候,所有人,包括護士們在內,看他的目光都完全不同了。
王磊帶著他,如同王者歸來一般地,在整個樓層轉了一圈。
忽略了主任蔡天橋不悅又無奈的眼神,離開了副主任邊順源探究又衡量的目光,經過了其他一眾好奇者們的打量,謝克終於能坐在自己辦公桌前整理東西的時候,才吐出一口濁氣。
神經外科的氣氛和骨一科完全不一樣,這一點,只有當你真正成為他們的一份子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得到。
不過,這種感覺謝克喜歡。有挑戰,才有成就感。
救活更多必死之人,就是他的目標,也是他當初執意要選神經外科的初衷。
謝克捻動手指,讓它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一會兒是刀,一會兒是鉤。那場事故,只有他奇蹟般地活了下來,還被賦予這樣的絕技,一定是上天希望他,能救更多人。
謝克不信鬼神,但他信冥冥之中,一定有一個什麼,是他的救贖。
有些名醫,無論是到哪個醫院,都會為那個醫院帶去病員。謝克雖然還沒成為那個級別的名醫,但是他也的的確確為市一的神經外科帶來了一個病員,那就是鍾梁全。
比較令別人意外的是,這是一個脊柱疾病的患者。
大部分這種病的患者,都會習慣性地去骨科就診,所以即使腦外的醫生們對這種病出於業務上的需要,學習過,很熟悉,但真的碰到過、診治過的卻並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趙華對於謝克帶走了鍾梁全這個病人,並無任何不快。畢竟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治不好”的人。
當然,他也從來沒有認為謝克能把鍾梁全治好。在他的心裡,覺得這肯定是一次失敗的嘗試。一般來說,脊柱手術做得越多,對患者來說,情況就越糟糕。
很多人因為無法忍受病痛,而一次又一次接受了手術,拿掉了一塊又一塊椎間盤,切斷一條又一條神經。但是如果一次成功的話也就算了,做過多次手術的人,幾乎都反饋很差。
謝克是個毛頭小子,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而這種脊柱失敗綜合徵,猛於虎也。他慶幸的是,擺脫了鍾梁全這個病人,而就算今後鐘的病情再惡化,也不用來找他了。
這也讓謝克的到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就從骨一跨到了腦外,對於前後兩個科室都無須調整適應。
謝克讓鍾梁全先住院觀察,做一些必要的檢查。他現在拿到執業資格證書了,已經可以獨立管理病人了。本來按理說,他應該掛在某個主治醫師手下的。但是不知道蔡天橋怎麼想的,竟然把這一步漏掉了。
謝克無所謂,不管蔡天橋是給他下馬威也好,是看得起他也好。反正能讓他放手做,他高興還來不及。當然,謝克也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什麼都懂,不懂不明白的他可以問人,這不是還有王磊和朱明嘛。
再退一萬步,難道他去問蔡天橋,蔡天橋好意思不教他?
是誰說過,“整個天海市,如果你還想學手術方面的東西,除了跟著我,還能去哪裡?”
在學習方面,謝克的臉皮也是可以很厚的。
搞定了科室之後,擺在謝克眼前的問題就是,鍾梁全的手術。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必須治到最好。一來,鍾叔是他父親的故交,是他主動接過來的病人。二來,他得在新科室打響第一炮,做出口碑。
然而,鍾梁全的病,有三個難點。
第一,他的頸椎椎間盤被切除,造成的脊柱不穩和脊髓、神經根受壓的毛病,目前看來,除了脊柱融合術,無法改善。而脊柱融合術的根本目的,在於固定。人的脊柱生來有這麼多節段,就是為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