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能夠議論的,若然被人聽了去,還不是得找死麼。
天府外大約一公里不到的位置,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靜靜的停在密林之中,因著夜色和茂密樹叢的遮掩,黑色的車身好似與夜色融為一體。
車內唯有一顆細小的夜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馬車四周全部用黑色的簾幔遮掩,即便身在馬車外也看不到那夜明珠微弱的光澤。。
殷秀一襲純白的衣袍,頎長單薄的身子靜靜的倚靠在馬車的軟榻之上,三千青絲隨意的散在身後,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著,眉眼裡盡是暖人的淺笑,骨骼分明的長指輕輕把玩著那閃爍著微弱光澤的夜明珠,神情愜意,好似外面風月交加與他一點干係都沒有。
公孫止有些詫異的看著坐在馬車內喜笑顏開的殷秀,昨夜裡還因為找不到詩姑娘的行蹤臉色陰沉的跟鍋底一樣,而今日沒有將詩姑娘接回來反倒一臉的笑意,他此刻還真是摸不透殷秀此刻心中的想法。
“王爺,你好似很高興。”公孫止試探性的問道。
“嗯……”殷秀應得有些漫不經心,哪裡能夠不高興,想到昨夜裡那女子嬌滴滴軟膩膩的嗓音輕聲喊他相公,此刻還覺得骨頭都是酥的,他的詩詩啊,總是能夠讓他疼到骨子裡去。形如妖,媚如狐,有時候就是一隻千年修行的妖精,妖媚勾人的時候豈止是要人命,簡直連魂都要煙消雲散了去。
公孫止心中越發的詫異,可是見殷秀那模樣好似打算自娛其樂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當下也不敢多問,手指微微挑開簾幔的一角,目光冷冷的落在幽深的夜色裡,“王爺,他們準備動手了。”
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豎耳細聽,果然可以聽見夜色裡快速閃過幾道破風的聲音。來人大概十幾人,不過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出去接應。”殷秀將夜明珠握入手心裡,眉目間的暖意斂去,取代的盡是幽深冰冷的光澤,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大腿,好似已經等候了許久。
“可是,王爺的安全。”公孫止微蹙了眉目。
“阿止,你真當本王成了廢人不成。”殷秀眉目冷清了幾分。
“屬下明白了。”公孫止微微拱了拱手,鬼魅般的身子瞬間消失在馬車內,殷秀坐在先前公孫止坐過的位置,指尖輕輕掀開簾幔的一角,目光冷冷的落在天府的方向。不過片刻的光景,原本清冷寂靜的夜色突然被漫天的火光籠罩,兵器相接的聲音清脆的傳來。殷秀唇角不經意的勾了勾,這一次他要殷離半點機會都沒有。
“劫獄,有人劫獄……”獄卒驚慌失措的聲音驚悚的響起。
話尚未落音,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整個天府的大門被炸的七零八落,殷離安排在暗處的暗衛瞬間出動,和詩君翼等人糾纏在一起,公孫止按照殷秀的吩咐蒙了面,卻並未加入打鬥爭,而是在各處隱秘之地點燃炸藥,那炸藥並不炸燬天府,只會弄出更大的聲響,殷洛在那死牢中密佈了陷阱,他們進不去,只需要打草驚蛇便好。
殷秀微眯著眸子,好似也不焦急,整個人微微靠在馬車之上,那模樣好似在閉目養神一般,直到馬車的簾幔被一隻大手掀開,然後幾道身影快速擠了進來,馬車悄然無息的快速駛入夜色中,而馬車方才駛出沒多遠,在身後黑影追上來的瞬間,更多埋放在馬車停放位置的炸藥被點燃,漫天都是泥土枝葉飛揚的痕跡,因為雨不大,枝條夠濃密,而且殷秀先前便蓋了一層稻草,此刻炸藥的威力雖然不大,卻足夠拖延身後之人追上來,等到炸藥的霧氣散去,哪裡還看得到馬車的影子。
“馬上派人去通知三皇子……”為首的黑衣男子冷聲說道。
“是……”身後立馬有一黑衣男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馬車已經駛入官道,迎接的馬車早已備好,眾人快速換了一輛馬車,而先前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