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更加思念一點了,他甚至沒有耐性等到今夜的大典結束,幾個月不在,那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丫頭是不是瘦了,她會不會如同他一般想念著他,很想知道。桑落窮其一生也不會想到,有一日他會被思念蝕骨噬心,哪怕那感覺讓他倉皇失措,卻依舊珍之惜之,感謝有那麼個人存在,讓他可以想,可以念,可以放在心尖不離不棄。
那麼一個女子像是捏著他的心臟,哪怕是軟肋盡數暴露,他也捨不得放手,原來他遠比自己想的還要陷的深,原來當初動了心思的根本就不止他一人。
“珊瑚……你當真要跟他走麼?”熟悉的清冷男聲打斷了桑落的思緒,好看的眉目有些不快的蹙起,可是此地本來就是他先來,他自是不認為自己有離開的必要。目光再次落在哪雅居之內,他不是在主持祭祀的大典麼,若是讓巫族的人看到巫族的族長在如此重要之日與夜妾私會會如何看,一向注重形象的他莫不是不在意麼,還是情之一字當真如此折磨人心,哪怕你再是高高在上,也逃不過情劫。
“恩……”簫聲斷了去,女子溫軟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她似乎也看到了桑落,不過也不躲不閃,只是淺淺一笑微微頷首,好似桑落的存在與她一點干係都沒有。
“珊瑚,不是說好了你會等我麼,如今我已經可以……”
“我從未等過你,你當知曉我的性子,我絕不會等一個寡情之人。”珊瑚低低的開口,雨幕將那女子的面容打的有些模糊,淡淡的笑,靜然的姿態。分明是梅骨傲人之姿態,哪怕被細雨遮掩,那也是雨幕山水間最美妙的一筆。
“珊瑚,當初是我負你,可是我從未忘記過你,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我只是在找個合適的機會接你回來。”男子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和無奈,似乎在挽回,可是挽回的話語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珊瑚,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也想給,可是我的心不願意,我已變心。”珊瑚低低的開口,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好似想到了什麼人一樣,眉眼裡盡是媚人的溫情。
“珊瑚,那個人有什麼好,你可是當真喜歡他。”男子的聲音低軟了幾絲,隱約透著幾絲哀求的味道。
後面的話語桑落沒有再去細聽,因為他的視線被那青石街上走來的身影緊緊虜獲住,原本平靜淡然的面容出現一絲絲波動,深邃的眸光一瞬不動的落在那街道上撐著油紙傘緩步前行的人,那身形走的極慢,隆起的小腹異樣的明顯,步伐卻是從容不迫,清秀的眉,清秀的眼,一襲寬大的青色長裳,長及腰際的髮絲隨意的用髮帶綁在身後。分明是極簡單的男子裝扮,卻因為臉上那份溫軟的笑盡是女子嬌媚的風情。
桑落像是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因為動作太大甚至打翻了已經煮沸的茶水,清甜的茶香瀰漫開來,素色的衣袍沾染上大片的茶漬,他卻置若罔聞,一貫的從容優雅此刻哪裡還能見到半分。匆匆忙忙的朝著樓梯的方向跑去,甚至因為步伐過於倉皇幾次都差點滾下階梯,他似乎有些忘了自己輕功高強,只需幾個輕點便可以走至那女子的身邊。
雨絲並不大,可是細雨卻容易打溼一身,詩君雁似乎也看到了桑落頓時停下身子,遠遠的站在青石街上,看著桑落一步步走入她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只是微微停頓,轉而加快了步伐,心中的思念此刻似乎有些隱藏不住,她很想他,想的心口某個地方空蕩蕩的疼著。原來這便是思念的滋味,盡是這般苦澀又這般令人著迷。
油紙傘被桑落接過,卻幾乎整個都傾倒在詩君雁的身上,臉上一如既往溫軟的笑,分明有千言萬語,可是此刻似乎只剩下兩兩相對。
詩君雁抬起手輕輕擦拭著桑落臉上沾上的水漬,低低的嗓音似帶著幾絲嗔怪的味道,可是如此聽在桑落耳中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