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的嗓音又低又沉,好似隱忍著什麼情緒,點墨的黑眸帶著幾絲壓抑的落在雲若煙的身上,有多久沒有如此靠近過了,自從她嫁人之後,他們之間如同橫了一道溝,他生怕忘了自己的本分,一直強忍著不敢靠近分毫。
雲若煙好似沒有聽見一樣,咬了咬唇瓣便快步跟隨著殷離的腳步而去。
殷桓有些失神的凝望著空空如也的大手,手心裡似乎還殘留著那淡淡的暖意,目光帶著深濃的疼惜落在踉蹌身形的雲若煙身上,君兒,你過得不好麼,袖中的大手愕然緊握成拳,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女子特有的沙啞嗓調在耳畔低低的響起,看人有時候不能看外表,看人是要用心看的。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那席地而坐的嫣紅身影,那個女人,究竟想怎麼樣。
“天人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厲害,竟然能夠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殷逸一臉的驚詫,目光亮晶晶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恨不得立刻將她據為己有才好。
“七弟好福氣,日日無需早朝,即便關禁閉,也有美人相伴自由的很。”殷祁低沉的嗓音陰測測的響起,高大的身子緩緩做到殷秀和詩豔色的對面,分明是一張俊逸的面容卻總是給人一種陰沉的黑暗之感。“真是羨煞我等。”
“能者多勞,本王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即便硬插上一腳,也只會徒增麻煩罷了。”殷秀慵懶一笑,“本王覺得人生就該得過且過,醉生夢死,什麼名啊,權啊都是虛的,只有這美人香實實在在。”輕佻的低笑聲不羈的響起,那男子此刻滿臉邪魅的淺笑,活脫脫一禍害人間的妖孽。
“好一句美人香是實在的。”殷祁的目光落在殷秀身邊的詩豔色身上,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難怪一向風流倜儻的秀也收斂了本性,如此美人確實少見。”
“在說什麼如此高興。”殷洛見殷祁等人一臉的笑意頓時略帶詫異的問道。
“還不是七弟在炫耀他的幸福。”殷祁淡淡一笑。“太子,你來的正好,七弟方才說美人香是實在的,此話臣弟很是不能理解。”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殷離的身上,殷秀滿臉的不高興,詩豔色則是一臉的淡然無波,好似他們討論的物件與她一點干係都沒有。
殷離如水一般溫潤的眸子就那樣靜靜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薄唇擎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美人香啊,君兒身上總是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梅香,那樣的香入骨入髓偏偏帶著那麼一絲淡淡的薄涼,聞多了覺得膩,可是離了那香,卻覺得那香味溫暖入心,就貼在心尖的位置,如同會上癮的毒藥,每每讓他欲罷不能。他不是沒有嘗試過遺忘她,哪怕是任何有關她的一切都遺忘的乾乾淨淨,可是卻實在是無法忍受那種令人空虛、狂躁的想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那個人在他的身邊,在他可以掌控的範疇之內。所以,當她驟然不見的時候,那種空虛與不安幾乎把他吞噬。
即便過了這麼久的歲月,那種思念非但沒有消逝,反而隨著時間的增長愈發的深濃。那樣一顆種子好似種在心口之上,日日用心頭止血灌溉,一日日瘋長,很想,想念那個女子淺笑嫣然的模樣,想念那個女子低頭垂眸的模樣,哪怕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想得幾乎發了狂,一遍遍細細的回憶,一遍遍慢慢的回放,因為再也觸控不到,只能由著心中的記憶憑空想念,再不會有那麼一個人,就貼著心口的位置,暖暖的像是融入了骨髓,想念是什麼,是每每深夜時分斷不掉戒不了的夢魘,是沒有盡頭的深淵,霧夢迷濛,沒有出口,沒有曙光,是日日期待入夢的場景,又是醒來後無止盡的空洞和疼痛,那樣的疼幾乎能夠將人的意識都給碾磨的不成形。
雲若煙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樣的光景,殷離那溫軟如水的眸子就那樣旁若無人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好似二月枝頭上盛開的白梨花,又漂亮又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