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文七是在前院遇見的……那天我去前院被王媽媽看見,是他幫我解了圍,說是老爺讓廚房送點心,我是感謝他心腸好,就真的給他送了兩次點心……日子長了,我也覺得他人不錯,他還說等攢夠了錢,就去跟太太說贖我出府。”小翠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舒玉,哭得臉都花了,“前幾天文七說差事做的好,老爺給了賞錢,加上之前太太有了身子,給全家的下人都有了一封賞錢,我以為他找我去說這個事兒,就想著大娘不過是上了趟茅房,我出去一會兒應該沒事,誰知……”
小丫頭哭到無力,廚娘也哆哆嗦嗦,卻都不敢打擾舒玉,戰戰兢兢的等待舒玉發落。
自從舒玉接管廚房以來,大家都發現大姑娘和大家原先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是很少發火,也和和氣氣的,總是帶著笑,可一旦決定要做什麼,卻要求下人必須做到,若是有什麼拖延或者做錯,她雖然也不怎麼懲罰,只是肅著臉說兩句,可一旦犯了兩次同樣的錯,她就再也不用那個人了,就算告到許氏那裡去,舒玉也自然有一套說法,許氏還偏偏就聽了她的,讓那些不服管束的下人拿了月錢回家去。
這些下人不怕打不怕罰,就怕主人家不讓繼續做事,這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路,可文家客客氣氣的,又給了一筆安置費,讓幾個下人鬧都鬧不起來,這麼懲治了幾個下人之後,廚房上下都不敢對大姑娘再放肆,甚至還都產生了幾分敬畏的感覺。
知道不是舒彥叫走了小丫頭,舒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煩躁,不由得垂下頭,半天沒說話。
這件事情舒玉可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年紀和身份,也不可能全權處理這樣大的事,可家裡現在男人們都不在,而許氏又懷了孕,舒寧雖然安慰許氏說她身體這些年養的還不錯,私底下卻跟舒玉所,許氏從小就身體柔弱,生舒晴的那一年又病了一場,這一次一定要小心謹慎,雖然性命無礙,可要不費心調理,怕是將來會落下病根,並且這一次懷孕,也有可能是許氏最後一個孩子了。
幾句話說得文老爺變了臉色,拉著兄妹兩個人在書房裡耳提面命了半天,又說要提高警惕,文老爺甚至吩咐舒玉有什麼事立刻去衙門裡找他,切莫驚擾了許氏。
而許氏的補藥也是舒寧找了好幾個大夫根據許氏以往的病例開出來的方子,每天就吃那麼一次,十天就換一次藥。
舒寧說,頭三個月補得好,剩下的日子會好過很多,並且這會兒天氣不涼不熱的,也是調理身體的好時機,還讓許氏身上不累的時候,就在院子裡溜達兩圈,免得躺得太久,沒了精神頭。
“這事先不著急,”舒玉如夢初醒的回過神,吩咐廚娘,“先把太太的補品重新燉上,別誤了時辰。”
廚娘立刻乾脆利落的應了,喜笑顏開的跑去灶臺邊,重新開始忙碌,丫頭小翠唯唯諾諾的想過去幫忙,大概是想立功贖罪,卻被廚娘一把推開,低聲咒罵:“你還敢壞老孃的事兒,當心我拿菜刀剁了你。”
小翠被嚇得臉都綠了,站在廚娘身邊,也不敢看舒玉,腦袋幾乎壓進胸口裡。
舒玉轉過身,看著桌上已經漸漸涼了的補品罐子,皺起了眉頭,現在只有等舒寧回來,才能知道這罐補品裡到底被放了些什麼,可想而知,周姨娘是肯定不會希望許氏好過,她若是不太蠢,應該不至於放一些致命的東西,可要真是一時昏了頭……
門外傳來腳步聲,巧月帶著面色凝重的舒寧走了進來。
廚娘和丫頭更加緊張,舒玉卻瞥了她們一眼,讓她們專心看著灶臺,帶著舒寧到另一邊說話,並且讓巧月在門口看著,有人過來就立刻告訴她。
“怎麼回事?”舒寧一路上已經聽巧月說了,可他還是忍不住問。
舒玉此時已經平靜些,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