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辰這時也看到妻子手裡那支白玉簪,下意識往頭上一摸,嘆氣,“我也不知道啊。”
柳月笙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娶妻如此,做兄弟的只能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洛子辰一下拍開他的手,哼聲道:“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妻如此,我求之不得。”
柳月笙摸摸下巴,“你說嫂夫人打算怎麼做呢? ”
洛子辰摸摸鼻子,看著樓下對峙的兩人道:“我也想知道呢。”
樓下的錦鳳蘭半蹲在滿是殘羹刺飯的桌上,好整以暇的勾過耳畔的一絡長髮,微微一笑,道:“當年蒙姑娘大恩,鳳蘭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半刻或忘,當真是朝朝暮暮思之未寐,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若非場合不對,柳月笙當真要笑出來。
洛子辰也忍不住嘴角含笑。“這個時候的蘭兒有幾分當年畫像上的影子。”
南宮靈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似要發火又強壓下,只足握劍的手緊了又緊,兩片櫻唇死死抿住。
錦鳳蘭用手裡的白玉簪撓了下頭,驀地痞痞一笑,“咱們索性來個痛快,南宮靈,你自己說,想我怎麼回報你呢? ”
南宮靈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舉劍當胸,做出防禦之姿。
柳月笙湊到洛子辰身邊,壓低聲音輕笑,“嫂夫人夠壞啊,這麼赤裸裸的當面施壓威脅。明明什麼都沒做偏給了對方無法承受的壓力。”
洛子辰寵溺的笑笑,沒說話。
有人一見南宮靈被人威脅,便挺身要做護花使者。
結果他們的刀劍尚未出鞘,錦鳳蘭手指翻轉間,只聞叮叮噹噹一陣響,持在手中的兵器紛紛落地。
“私人恩怨,諸位插手,只怕不合江湖規矩。”錦鳳蘭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卻沒人再敢輕舉妄動。
清冷目光環視一圈,她淡淡的笑,“誰要不服大可上來試試,不過呢,刀劍無眼,咱們就各安天命。”
不是威脅更勝威脅的話頓時就讓圍上來的人不約而同退了一步。
錦鳳蘭朝南宮靈勾勾食指,笑得一臉溫良無害,“南宮靈,怎麼樣,想好答案了嗎? ”
南宮靈抓緊手中的劍,穩住心神,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爺爺請你到杭州參加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壽,不是讓你來找我麻煩的。”
在場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既是南宮老莊主請來的人,又為什麼要找南宮二小姐的麻煩?
不過,這更說明大有隱情,其中的恩怨牽扯想必也不是外人能插手置喙的。
錦鳳蘭搖頭,“請柬呢,我就接了,我人也來了,可是我想了一路也沒想好該如何回報你,今天咱們既然碰到了,不如就問問你本人也好。”
面對著對方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南宮靈卻覺得冷汗從脊椎骨往上冒。
她後悔了,三年前她就後悔了,可是最深的恐懼,卻是在三年後重新面對錦鳳蘭,沉寂三年的她身上多了內斂,也更加讓人摸不著頭緒。
這種捉摸不透的敵人才是最讓人害怕的,現在南宮靈怕得冷汗直淌。
她嚥了嚥唾沫,有些艱澀的開口,“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 ”
錦風蘭搖頭否認了,但她說出口的話卻讓南宮靈毛骨悚然,“有時候直接殺了對方反而是太便宜了他,我一向非常認同這個說法。”
南宮靈連連後退。
她無法不怕,無法不俱,因為南宮山莊不會為她出頭。
柳月笙將手搭上好友的肩,感慨萬分的說:“子辰,我現在真的對嫂夫人感興趣了,她絕對是號人物。”
洛子辰狠狠甩開他的手,低聲警告,“早打消你的念頭,她進了我洛家的門,這輩子都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