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
說完將桌上的茶爐、酒甕挪到櫃檯上,把擱在一旁的筆墨紙硯擺了過來。
就著杯裡剩下的酒,輕輕地倒進硯臺中,伸手捏住一管松墨仔細地磨了起來。
稍傾,看著兩人期盼的眼神,一時不知道如何落笑,提起的狼毫僵在關空,如一個枯站半夜的殭屍。
一張機,採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
桃花枝上,啼鶯燕語,不肯放人歸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
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不顧兩發在一旁發出驚叫的聲,李修元繼續揮筆書寫,隨著筆下一道道的劍意斬出,胸腹間因師傅的情況而煩悶的情緒,竟彷彿像一道道的劍意,被他一劍一劍地斬去。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一道卻是他當年在天山之上,寫給萬里之外鳳凰山上的小姐姐,因兩人各自隨同師傅修行而抒發心裡愁緒而寫的書信。
沒想到事過十數年後,失去記憶的李修元再一次將這首詩寫了下來。
讓他更想不到的是,老天似要故意折磨他,將這相同內容不同字型的舊詞,再一次落入當年收了李夜書信的小姐姐手裡。
只不過,李修元依舊是當年天山上面的李夜。
不同的,小姐姐已經不是當年鳳凰山上的小姐姐。
真著興致正好,李修元揮筆寫了二幅,回頭看著幽若那幽怨的眼神,忍不住搖搖頭笑了起來。
難得遇上一個喜歡自己字的女子,還能看得見字裡行間的劍意。
揮筆之下,將牆長的詩再抄了一遍。
在兩個女人還沒嚷嚷的瞬間,取了印章往桌上的硃砂上按下。只是片刻之間。三幅字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你這也太快一些了吧,這就掙了薰兒的一百靈石?!”
幽若看著李元哇哇地驚叫起來,雖然這樣說卻並不影響她的心情,拍著李修元的肩膀笑道:“看你這麼勤快,我就跟薰兒姐姐一樣,也買四甕了。”
蘭薰兒卻站在李修元剛剛寫好的條幅前面發起了呆,指著其中的一幅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有一種意尤未盡的意思?”
李修元一楞,望著她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笑了起來:“這是我老師教我的,詞名《四張機》,原來有九張,老師嫌麻煩只錄了四張。”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好悽美的意境,這幅我留著,另一幅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