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見武鋒臉色有些難看,很是蒼白。他多年練武,不說百毒不侵,長生不老,最起碼體質比普通人要好數倍。很少見他如此虛弱,想想我出去那麼久,他肯定消耗了許多陽氣,否則絕不可能如此。
我不禁心裡有些愧疚。在那看奇蠱進食耽擱了很長時間,如果早點回來,這事會好很多。
轉過頭看著方九,沒有武鋒的陽氣壓制,他的臉色正迅速灰敗,像即將枯萎的蔓藤一樣。我心裡一沉,這明顯是生機被吸取的症狀。掀開方九的衣服,很容易便看到他腳腕上的傷口。那裡被撕扯下來一大塊皮肉,還可以看到一個圓形的孔洞。
我冷哼一聲,把本命蠱從懷裡拿出來。小傢伙仍在睡著,雖不願打擾它,但現在事情緊急。由不得猶豫。我立刻在心神中呼喚,促使它快速甦醒。本命蠱那酥軟的觸角微微扭動幾下,像人醒來時要睜開眼睛的慵懶。我把它放在方九腳邊,引導著它去治療這傷。《
本命蠱很不開心的“啾啾”大叫,一副被激起起床氣的樣子,我連忙好生安慰,它這才不情不願的將鬚髮伸展,順著傷口探入其中。而傷口被異物進入,方九立刻就有了感覺,他像被燙傷一樣,大喊大叫著。身體溫度,高的嚇人。我讓武鋒去廚房拿些冷醋和酒精來,用棉布沾著,把他全身擦了個遍。
也不知本命蠱做了什麼。方九的意識恢復了少許清醒,他勉力睜開眼睛,看著我,虛弱的喊著:“師父……”
我一邊給他擦身體,一邊說:“別說話,安靜的躺著,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得忍住。哪怕是把你的筋拔出來。”
方九微微點頭,隨後眉頭緊皺,身子猛地一僵。我立刻看到本命蠱的身體也隨之一動,它的觸角不斷抖動,像已經發現了讓方九如此痛苦的源頭。我又去拿些蠱毒,在旁邊調配著,還沒調好,本命蠱便“啾啾”叫起來。它鬚髮繃的筆直,小身板不斷向後撤,像要把什麼東西拔出來。
武鋒伸出手。似是要幫忙,我連忙阻止,說:“只能讓它來做,否則人身上的氣息,會讓那東西變得更加難纏。”
正說著,只見本命蠱的其中一根鬚發,靜悄悄的朝著方九體內輸入一丁點五彩毒液。這毒液入體,方九立刻發出慘叫,大塊皮肉腐爛。同時,本命蠱立刻將東西拔出來。我來不及多看,迅速將已經調配好的蠱毒蓋在傷口上,用力按住的時候,並對方九喊:“忍住!不要動,馬上就好!”
方九捏著拳頭,牙咬的嘎吱響,偶爾張口痛呼的時候,便看到牙
看到他如此痛苦,我心裡無比憤怒。當初幫領導解蠱,我和方九還沒認識,怎麼也不該牽扯到他才對。就算是我壞了別人的好事,讓那個泰國降頭師慘死,可他不也一樣對我下了咒鬼降?要報仇,你衝我來就是,為什麼要對無關的人下手?如果復仇成了報復社會,那無論什麼理由,都是該死!
過了一會,方九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我把手拿開,見傷口一片漆黑,隨手抹一下,許多皮肉都黏住掉了下來。方九的身體因為我的動作而顫抖,但他卻一聲沒吭,武鋒遞過來一塊布,我擦了擦手,這才顧得上看被本命蠱拖出來的東西。
只見那是一根灰色無毛的老尾巴,看起來很普通,但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斷口處的血肉在不停蠕動,彷彿活物一般,又像有什麼東**在裡面。
武鋒在旁邊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這到底是什麼?”
“是畜鬼降。”我說。
“畜鬼降?”武鋒很是疑惑,問:“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因為這種降頭術,已經很久沒人用過的,別說你,就連許多年輕點的降頭師都沒聽過。”我抓起一把蠱毒,蓋在這老尾巴上,解釋說:“所謂畜鬼降,就是把死掉的動物,用類似養鬼術的方法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