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瀾皺眉道:“為什麼一點都沒長大?”
“誰知道你孵出來的是什麼,怎麼喂都不見長大,肥肉倒是不少,跟一團毛似的。”牧傾用腳往前踢了踢,踢到籬笆便蹲下來,把碗放進去。
樓瀾趴到牧傾背上,用手摸了摸小鴨子們的絨毛。
“牧傾。”樓瀾叫道。
“嗯?”
樓瀾摟著他的脖子,輕聲道:“我愛你,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跟你白頭偕老。”
牧傾心裡一空,明明是個很簡單的願望,但是他偏偏滿足不了。
“忽然怎麼了?”牧傾勉強笑道。
“當看到你給我寫的信時,我很害怕,很後悔。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明明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之前卻還在跟你鬧彆扭,不肯跟你說話,對不起。”樓瀾摟緊了牧傾,微微有些哭腔。
“你沒有錯,不必跟我道歉。”牧傾揹著他站起來,“原是我對不住你。”
“現在沒關係了。”樓瀾抱緊了他。
暮色四合,竹林中的晚上來得更快些,但對牧傾來說都無所謂,反正他什麼都看不見。
“往左邊走兩步,你差點撞上竹子了……”樓瀾趴在牧傾背上指揮,牧傾邊跟他聊天邊揹著他隨便亂走。
良久後牧傾忽然停下來道:“怎麼走了這麼久,到哪了?”
樓瀾一怔,望了望四周茂密的竹林,小聲道:“我光顧著跟你說話,我也不知道到哪了。”
“……”牧傾哭笑不得,把樓瀾放下來,“迷路了?”
“嗯。”樓瀾乖乖點了點頭。
牧傾隨意倚著一棵竹子坐下,拉著樓瀾將他抱到身前,“罷了,等會自然有人會找上來。”
樓瀾枕著他的肩,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間,小聲說:“我們去北平好不好?”
“嗯?”
“你給我的小紅馬還在大將軍府上。”樓瀾說:“容王府被查封,京城都是想殺你的人,我們可以去北平,去我家。”
“好,我們明天動身?”如今他提什麼要求牧傾自然都不會反駁。
樓瀾笑出聲來,大晚上的跟牧傾膩在黑暗的竹林裡說些甜膩的情話。
等千鶴跟麒麟火燒眉毛地找來時,牧傾還滿臉不悅,就不能晚點再來麼!
晚上樓瀾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牧傾身邊,滿是水霧繚繞中給牧傾洗背外頭蟲鳴聲不斷,嘯燁和麒麟站在小橋上,腳底下的溪水淙淙流過。麒麟席地而坐,望著頭上一輪明月道:“師哥,你說等我們殺去皇宮的時候,千尋會不會後悔?”
“不會。”嘯燁抱刀而立,漠然道:“忠於一個人,是不管對方大奸也好大惡也罷,亦或是義薄雲天正直無畏,只要他有吞併天下的氣魄是真正頂天立地的蓋世無雙,那麼這份忠心便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對於我來說,王爺就是這個人,對千尋來說那個人就是仁親王。”
“我一直都不太想跟他反目成仇。”麒麟說。
嘯燁瞥他一眼:“該這麼頭疼的應該是千鶴,你這是庸人自擾。”
麒麟往竹屋裡看了看,翻了個白眼道:“他,他個萬年沒心沒肺的,睡得比誰都自在。”
“你怎麼知道他一個人獨處時不會傷心難過。”嘯燁拎著刀走了。
麒麟站起來,喊了聲道:“師哥。”
月光下嘯燁長身玉立,緩緩轉過頭,英俊的面孔在昏暗的環境中洇出深刻的陰影。
麒麟臉上微紅,攤手道:“沒什麼,就是叫你一下。”
“早些睡吧。”嘯燁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麒麟雙手撐在欄杆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足下猛蹬跳進了水裡。
翌日牧傾醒得早,樓瀾還在睡,昨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