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身體撞了撞安安。
安安被我撞得一個趔趄,往旁邊斜了斜,他聽到我的話,臉黑了一半。
安安畢竟性格內斂,聽到我這麼直白的話,定然是不好意思的,我理解的笑笑,說:“有首歌叫《愛要大聲說出來》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們是好兄弟,以後還要共同度過未來的十幾年,十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下,安安的整張臉都黑了,我越說氣息越弱,“那個……你怎麼了?哪兒難受?”我關切地看著他。
他忽然抬起我的下顎,左右上下打量,邊打量邊似笑非笑地說:“明明是吃一樣的食物,你的臉皮是怎麼在我毫無所覺的時候變的這麼厚?”
這下輪到我黑成包公了,我氣急之下,語氣有點結巴:“你……啥——意思!”
他鬆開爪子,語氣淡淡地說:“字面的意思。”
我無語哽咽,生生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哭,說好的相親相愛呢。
我妄想製造出祥和的氛圍,然而一切都在安安的三言兩語中土崩瓦解,革命之路,好艱辛。
週二,棋棋放學回到家,跟在廚房做飯的章玥打了個招呼就進了臥室,我為了確定棋棋不是被勒索,特意跟在他後面走,也進了臥室,走之前,以示尊敬,特意跟安安說:“我去打探一下,您老不用動,在這兒等訊息就成!”
說完我就屁顛屁顛跑進了棋棋的臥室,棋棋見我進來,並沒有趕我出去,關上門,他將書包放到椅子上,整個人都撲到了床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跑到椅子旁邊,觀察他的揹包,想知道他有沒有買生日禮物,棋棋的揹包並沒有出現鼓鼓的地方,應該是沒有買,沒選好?
除此之外,沒發現什麼異常,轉而去床前觀察棋棋。
過了幾分鐘,趴在床上的棋棋才撐著身體坐起來,他頹廢地揉了揉頭髮,似乎心煩意亂,然後搓了搓臉,走到書桌前,拿起書包,坐在椅子上,開啟桌子上的筆記本,似乎一切都很平常,除了神色有些焦慮外。
但是焦慮又不能解釋什麼。
臉上沒有傷,手腕也沒有紅或紫。
暫且排除被勒索欺負,難道是談戀愛了?
或者是暗戀某個女生,卻不能傾訴愛意?可能性很大——哈哈,純真的年紀。
看到他如往常般登上□□,並沒有立即開啟遊戲,我眼尖地看到他點開了某個女生的頭像,進入她的空間,破天荒,平時棋棋用電腦都是打遊戲,從來沒見他有空瀏覽別人的空間,嘖嘖,果然是在暗戀某個女生嗎?
偷偷攢錢給女生買禮物?追女生可是需要很費心思很花錢的,特別是前期投入。
憶起當年我上高中時,節衣縮食給喜歡的女生買早餐,一出手就是連買三個月,後來不買了,因為我們在一起了,可以一起去吃早餐,雖然後來因為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學而和平分手,但回憶是美好的,記憶是純純的,想一想還是挺感慨的。
感慨是因為,上大學後就沒再談過戀愛,直到工作,不,直到死
從棋棋房間出來,我直奔安安跟前,給他彙報發現:“我估計棋棋是有了喜歡的人,那些錢大概是想買禮物給女孩攢的,嘖嘖——”
安安問:“你怎麼知道他是有喜歡的人了?”
“據我觀察,他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有了喜歡的人,因為我剛剛看到他回到房間後,並沒有如往常那樣打遊戲,而是看著某個女生的□□空間嘆氣,一臉少男懷春的憂傷,嘖嘖,我太瞭解他這種狀態了。”
安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說:“你這麼有經驗?”
我驕傲地揚揚下巴,一口應道:“那可不,想當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