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修為境界,才更深刻的領悟到,哪怕修煉到了他的修為,天地之下,也不過是螻蟻,彈指一揮間,就灰飛煙滅,不留痕跡。
正因如此,無人看得到這正臨大亂的亂象,亦或是說他們都看到了,卻不在意。
問道宗立宗數萬年,固步自封,一個門派中派系分化,若說在世人眼中問道宗乃是修真聖地,那麼在祁縱眼中就是一個醃臢匯聚的地方。
這陣法原意是為了保護宗門弟子,磨鍊宗門弟子,卻不知在這數萬年來,這陣法染得最多的,就是問道宗弟子的血。
然而時至今日,再想分割已是不能,早已融為了一體。
「所以這便是你入魔的理由?」
陣法之中,寧劍和祁縱相對而立。
兩人修為最高,遠遠將兩人落在了後面。
以前修行之前不管是祁縱也好,寧劍也好,不知來到此地多少年,應該說早就熟悉無比,可再看只有物是人非。
祁縱萬年來不聞聲,不見物,感觸更要深刻,甚至瓶頸隱隱都有了鬆動的架勢。
聽著寧劍的問題,祁縱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師兄,你可知為何我總稱你是一個偽君子嗎?並非是你所做之事,你我立場本是對立,若換做我在你的位置,也會選擇這麼做。
我這樣說,是因為你總是自詡正道俠士,整日一副悲天憫人除魔衛道的樣子。
可你除的是什麼魔?衛的又是什麼道?
為一件事找理由的,一向是你,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你說服了自己之後的產物,卻總講這一切至於制高點上,不是虛偽是什麼?」
「詭辯。」寧劍冷哼一聲,「不管是何理由,你由道入魔,反過來對付門派,我對付你有何不對?」
「道不同不相為謀。」祁縱沒有反駁寧劍剛才說的話,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緊跟道,「可是你說了這麼多,不也一樣是要忍讓與我合作?那與魔合作的你,現在又算什麼?捨己為人,匡扶正義?不過是形勢所逼的自然選擇罷了,給自己找這麼多理由,無非只是心中不平,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祁縱,你——嘶——」寧劍正要反駁,突然腦袋一陣尖銳刺痛,儘管立即反應過來收斂了表情,可還是被祁縱盡收眼底。
祁縱臉上表情微微一頓,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面上卻不顯,像是不願與寧劍多說一樣轉身就走。
可身形剛一動,腳底陣法突然變化起來。
轟隆隆!
一陣劇烈聲響,兩人之間驟然升起一座山丘,正好將二人分割開來,與方才兩人對峙之時不同的是,周邊霎時間安靜下來,呼吸可聞。
周圍山水依舊,可沒了聲響,美輪美奐至極處處透露著虛假。
很顯然,他已然進入了外陣之中。
寂靜,沒有靈氣流動。
祁縱滿是警惕地看著四周,不比別處,此地可是關了他整整萬年的地方,自是不敢掉以輕心。
正在這時,身後一道破空聲響起,祁縱猛然轉身避開,一道氣箭猛地打在了祁縱身前老樹上,樹幹轟然開裂。
「誰!」
祁縱臉色有些難看,做到這一點不難,他也能做到,可快到連他都看不到源頭在哪裡,就有些可怕了。
聲音在這新生成的山谷之中迴響,無人回答祁縱的問題。
祁縱更加小心地打量著周圍,外陣不同於內陣,祁縱並不熟悉,因此也就不敢肯定這是否是陣法本身就帶的攻擊。
但是,下一刻,祁縱的想法全然顛覆。
「呼——」
「寧劍?!」
就在方才祁縱念頭剛剛落下的同時,一道黑影從祁縱的身後一擦而過,甚至還在祁縱耳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