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祁縱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從頭至尾我都不需要你補償我,難道你忘記了,當初我留你一命只不過是為了看你見你因為事情的真相而痛苦,只有這樣才能讓我這經受了萬年痛苦的人都心得到慰藉。」
縱然你在這所有的的事情中是一個無辜的人,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你對我的傷害,更想改變不了當初是你自己請鎮壓我的這一事實。
過去的我沒有立場去原諒你所做的事情,你亦不是我的敵人。
現在的我不會去原諒你,給你所謂那補償的機會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
只要你是寧劍,你我之間怎麼想也不會有可能。」
「你現在的確很清醒。」
寧劍聽完祁縱的話,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這是他從禁陣中出來以後第一次見到如此冷靜的祁縱。
就像萬年前那個和他並稱問道雙傑,處處爭鋒的祁縱。
「或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吧,只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才會保持清醒,可是你知道一旦我保持清醒,我便越是不可能在你的身邊。」
「我們兩個之間,本就是無解。」
「好,我明白了。」
寧劍點了點頭,我們之前的約定還作數吧?
「重現禁陣?」
「不錯,既然所有事情的根源都在那禁陣當中,或許只有真的當重現禁陣之後,我才知道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且,我想我已經知道師父他們在哪裡了。」
「在什麼地方?」
「屏障後,神魔之戰的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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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劍在說完這些之後就離開了,似乎是真的被祁縱的拒絕傷了心。
走的時候也沒有理睬万俟正明給予他的眼神控訴,甚至連自己的氣運碎片都沒有要,徑直地越過周乘風他們以及四方城城主就離開了。
然而在寧劍走之後,祁縱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寧劍殺了任千行。
寧劍說是為了他殺了任千行。
理由合情合理,再配合上他之前表白時的樣子,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還是那句話,他殺的是任千行,沒有經過任何審問的任千行。
儘管任千行基本上已經不剩什麼理智,也基本上不能夠正常的交談,但是有一點,他是任千尺的師弟,當初碰過問道令鑒的人。
問道令鑒現如今在寧劍的身上。
就是這麼一個巧合,就讓寧劍動手這一行為顯得不那麼純粹了。
「嘖!」祁縱沉思時突然嗤笑一聲,「沒想到啊!在瞭解我的竟然是寧劍的心魔,我竟被這三言兩語給騙過去了。」
怪不得這個寧劍這麼奇怪,也怪不得他能隨時調動起自己的情緒,讓他祁縱跟著他的節奏走。
不,也不能說是心魔。
更像是,一個披著寧劍這一個殼子的混合體。
時晴時雨,一會兒對他喊打喊殺,一會兒對他愛慕已久。
糅雜在一起宛若精分。
混合體,一切都說的通了,是寧劍又不是寧劍。
有著寧劍的思想,有著寧劍的反應,但是卻未必是寧劍。
之前所有的猜測全部都推翻了。
寧劍在這個時候來,明顯是有些心急了。
為什麼會心急?
還是在進入小極境有出來之後。
因為在小極境出現了不利於他的因素。
祁縱一下子豁然明朗,突然注意到了一個自己已經遺忘了很久的細節。
再他有瘋病的時候,他隱約看到的身影,和自己對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