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父王命人從新宋邊境抓來大夫替你以銀針刺穴,只有那樣才可以緩解你的疼痛。我曾說過,姐姐,等我長大了,會去新宋學習醫理,替你徹底治好痼疾。”說至此,他頓了頓,卻沒有看她,“但是不久之後,我就被送到朔方做了質子。”
葉姿本是側身對著他,此時不禁望了他一眼,鳳羽的視線始終落在青磚地面上,似乎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她頗感糾結,猶豫著不知應該如何接話,鳳羽將桌上的木盒收入袖中,“既然你不再需要我替你治病,那我以後不會再拿出這些東西了。”
葉姿心裡有些酸,感覺自己似乎是太過敏感也太過急躁,誤傷了他的好心。她轉身望著木盒:“銀針是你專門帶回來的?”
他沒有看她,只是道:“我本來以為你會高興。”
葉姿望著鳳羽,他低眉側目,神情中帶著幾分落寞。
這樣的神情,讓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當她與父親的關係還不算那麼糟糕的時候,為了給父親準備生日禮物,她每天晚上打著手電躲在被窩裡編織。可是當她趕在父親生日那天編織好絲線娃娃,從中午等到傍晚,準備給他一份驚喜時,他卻連家都沒有回。蛋糕上的蠟燭由燦爛至燃盡,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她攥著娃娃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卻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葉姿默默地嘆了口氣,彎腰望著鳳羽:“好吧,如果你真的很想試一試你新學的本領,我可以做一下實驗品。”
他略怔了怔:“什麼意思……”
“別管這些。”葉姿正色道,“說吧,你要刺哪裡?”
鳳羽想了想,道:“後背處,可治頭痛之疾。”
“……你是要我脫光衣服嗎?!”先前的同情心一下子跑光,葉姿漲紅了臉,腦子裡居然浮現出為了治病必須要在男子面前“寬衣解帶”的那些老土橋段。
鳳羽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怔了怔道:“不需要,只是後頸,你將衣領解開,最多露出肩膀即可。”
“……好吧……”她環顧四周,雖然門窗緊閉,但屋內還是很冷。於是搬來凳子坐在他面前,伸手呵了幾口氣,背對著他解開了衣襟。
絨襖褪去後,層層疊疊的衣衫滑落至肩膀下,肌膚暴露在外,果然很是寒冷。
她繃緊了肌膚,等著那種酸楚的感覺降臨,但奇怪的是,坐在她身後的鳳羽卻沒有立即刺下銀針。
“喂,鳳羽,快點啊!”她冷得直打哆嗦。
話音才落,忽覺後背處輕輕一觸,有人撫過了她的肌膚。
他的動作似乎還帶著幾分猶豫,但微冷的指尖停留於她頸下,許久不曾移開。
葉姿渾身起了寒戰,她不是沒有與異性接觸過,但這種寂靜中的輕觸,卻讓她心底浮起異樣的感覺。“你幹什麼?!”她驚愕之餘,猛地收緊衣襟,回過身怒衝衝盯著他。
眼前的蕭鳳羽卻似乎比她更震驚,黑澄澄的眼眸裡不再是冰雪一般的清冷,而是一江秋水起了波瀾。
“你不是說要扎針嗎?為什麼動手動腳?!”葉姿覺得自己受了騙,霍然起身質問。
蕭鳳羽深深呼吸,眼神波動,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忽然開口叫道:“姐姐。”
葉姿一怔,從見面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叫她。雖然她其實並不是他的姐姐,但這一聲情真意切,竟也讓她一時愣住。
“你,你到底搞什麼啊?”葉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慌亂中扣著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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