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來了個官員,手中拿著一份文書。
「皇城司密諜有密報。」
「拿來。」富弼接過密報,先謹慎的驗證了封口,然後拆開。
「幽州城封鎖了。」
富弼有些失望,「遼軍有了準備。」
「大軍的動靜那麼大,怎麼可能隱藏蹤跡?」
沈安喝了一口茶水,「明日就該出擊了,富相。」
富弼的呼吸緊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看著地圖,「安北,遼軍有了準備,這一路只能硬碰硬,你可有把握?」
馮京也有些緊張,「這是傾國之戰,遼軍這一路戒備森嚴,我軍只能一路攻打,這一路前往幽州城都沒有憑藉的地方,敵軍若是來攻打,我軍就只能在野外防禦……」
「傾國之戰!」
沈安說道:「某有信心!」
富弼抬頭,「安北……」
他是統軍的,只能蹲在雄州城等訊息,並居中統籌輜重補給,以及援兵。等沈安打下範陽城,有了依託之地後,他才能出發,去追上大軍,統籌對南京道的進攻。
他只覺得心跳如雷,那種使命感驅使著他說道:「此戰不能敗!」
「不會敗。」
沈安點頭。
富弼和馮京依舊有些激動。
沈安起身道:「某從未擔心此戰會敗,但富相……你是主將,你的一言一行都將會給將士們帶來些什麼,比如說擔心,或是放心。為將者,越是臨戰就越該鎮之以靜,你看看某……」
沈安摸出一個小瓷瓶,開啟就喝了一口。
「爽!」
富弼嗅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酒味,但他並未說什麼。
「軍中不能飲酒。」
馮京有些不滿。
沈安看著他。
「這邊太冷了些。」沈安把塞子塞好,起身道:「某回去了,明日凌晨出擊。」
他頷首出了房間,富弼翁婿倆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盯著某……」馮京說道:「某確信他下一刻就能殺人。」
富弼搖頭道:「他是在嚇唬你,百戰名將想讓你知道何為戰陣。」
馮京有些失落的道:「此戰事關國運,某卻有些心神不寧了。但他為何這般自信能勝?」
「因為他若是以為不能勝,那當然就敗了。」
為將者,出征前不管面臨的敵人有多強大,你都得抱著必勝的信念。
……
沈安睡了一個好覺。
凌晨,他走出了住所。
李寶玖來了,「郎君,諸軍都準備好了。」
「好!」
沈安伸手,嚴寶玉把長刀遞來。
「我們走。」
凌晨的雄州城裡靜悄悄的,不見燈火。
一行人的腳步聲顯得有些單調,隨後那些沿街的房屋裡傳來了些動靜。
沈安知道那些百姓會在窗戶和門縫後面看著自己。
天空中掛著殘星,顯得有些慘澹。
富弼來了,監軍楊都也來了。
「保重!老夫過幾日就北上。」
大戰在即,多說無益。
「放心!」
沈安微笑拱手,然後和楊都大步離去。
富弼和馮京看著他的背影,心思各異。
「此戰必勝!」富弼的斑白頭髮在凌晨的冷風中擺動著。
「一定。」馮京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
城外,大軍雲集。
沈安到了之後,沒有什麼動員,而是簡單的道:「出擊!」
「出擊!」
牛角號聲中,大軍沉默出發。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