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消了自己的後悔,對程致逸說道,“我現在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過些天,我才能給你答案,你能不能等我?”
程致逸爽朗的一笑,如果打算拒絕,大可以不必廢話那麼多,這怎麼不算另一種形式的接受了?
程致逸伸手掏出一個盒子,捧給青梅,說“送給你!”
青梅開啟,是一串翡翠手鍊,含著翠綠,如沐薄雲,青蔥剔透,即便在天已漸晚的日暮時節,依然翠的可愛,翠的深沉,青梅知道,這是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鍊。
“這個太貴了,我不能要的!。
程致逸沒有收回,只是更加誠懇的說,“映雪,我祖上曾做玉石生意,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一塊玉胚,只是一番心意而已。”是呀,心意!玉石有價,心意無價。
“請原諒我的自作主張,在我看來,唯綠色,生機勃勃,才配的上你的靈動!”
程致逸取出手鍊,環在青梅的左手,扣上鏈釦,動作溫和而輕柔,那黃昏的日光也沉醉在薄暮的涼秋裡。
青梅不再拒絕,一起吃過晚飯後,青梅突發奇想和程致逸去照大頭貼,一起選背景,一起選模板。青梅選了大大小小一堆,要麼是荷花的背景,要麼是荷塘的背景。
“程致逸,頭往左往左!”
“ 程致逸,伸出你的剪刀手,你怎麼這樣笨,剪刀手都不會出!”
程致逸滿臉是笑,附在青梅耳邊輕語,“很像結婚照!”青梅半是嗔怪半是嬌羞,“不許佔我便宜!”嘴角卻揚著一絲笑。程致逸突然摟住青梅肩膀,輕輕吻上去,青梅全身僵勁,聽到一聲咔擦!她推開他,滿臉緋紅,帶著驚嚇,是照了一張接吻的照片。
這晚,青梅心事重重,只是手不停動的扶著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條手鍊,一條碧色的翡翠手鍊。
當張老三再一次從一個不甚防備的“羊兒”包裡掏出錢包的時候,就看到了青梅,站在肯德基門口。
她似乎並不高興,看到老三,青梅伸手就是一拳。老三腳步輕輕一挪,巧妙的閃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老七,你這也太不長進了吧,練那麼長時間,還是連我身也挨不著。”
“滾你媽的蛋,老孃就沒往這方面鑽研……”
老三一揚眉,端莊的裝扮和這表現實在是格格不入,“喲,這是哪個王八蛋又惹你了,那麼大的火藥味?”
青梅白了他一眼,不理!
老三湊上前去,“要不要我去打發油頭幫你盯著,咱先去端兩槓?”
“沒興趣!”青梅悻悻的說。
“去老二那擺桌麻將,摸兩圈,輸的我出?”
“你那點鈔票來路不正,太傷害人民群眾的感情,我才不要。”青梅嘟嘴,突然發現擺攤的老許卻沒來,老三嘆了口氣,解釋道,“嫂子是上個禮拜走的,前兒個已經火化,老許這兩天悲傷著了!”這瞬間,青梅沉默,隔了半晌,又才開口,“老三,我哥哥廠子裡一直很缺工人的,你可以勸勸許大哥,我保證比這掙的多,最主要是老了有保證!”
老三也嘆了口氣,他何嘗沒勸過,可要尋回失蹤多年的兩個兒子,除了在人群密集的這裡,還有哪能經常看到來來往往的人流,更何況,那還是當年出現過的地方。老許二十多年的堅守,從農民到工人,最後迫不得已淪為路邊飛賊一名,不過因為堅定的相信,他一定能在這裡找回那兩個聰明伶俐的小孩頭。放棄這裡,談何容易?
“你不用擔心,老許這有我照應,反正我也沒爹沒媽,他要有個什麼,了不起我給他披麻戴孝,養老送終。”
街那邊拐角的麻雀遞了個暗號,老三兩手往褲兜一插,“進去吧,你那花花公子來了!”
青梅斂斂裙裾,飄然而過,暗香浮動,廉纖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