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只得作罷,等著她一道走,又把我近日所做的一個香包給她做禮物。我平日忙著看書和別的事情,甚少做這些東西。一樣東西往往做很久,不過慢功出細活,東西做的很可以拿出手了。寶釵素知我的習性,知道給她送這個香包是萬萬難得的,便也有幾分歡喜。
只是不知這日寶玉與湘雲鬧了什麼口角,湘雲鬧著要回家,被我勸住了,憤憤地在我房裡睡了。晚一點的時候,寶玉進房裡來,湘雲仍不理他。要和我說話,我見天色晚了,便道:“有話明日再說吧。”
寶玉頗有些無趣的走了,我也不去理他。他也漸漸長大了,我也就不像他小時候那般縱著他了。
第二日襲人過來,拿著寶玉寫的東西讓我看,還說寶玉在房裡不理人。原來是幾句謁語,我便拿與湘雲看了。正巧寶釵進來,便也同她一起看。
一張是:
“ 你證我證;心證意證。
是無有證;斯可雲證。
無可雲證;是立足境。”
還有一張也是一支《寄生草》:
“ 無我原非你;從他不解伊。肆行無礙憑來去。
茫茫著甚悲愁喜;紛紛說甚親疏密。
從前碌碌卻因何;到如今回頭試想真無趣!”
寶釵一看,便道:“壞了,他悟了。都是我昨天唸的寄生草惹的禍。明兒認真說起這些瘋話來,我成了禍首了”,說著便要撕了。
我連忙攔住了,我倒還記得黛玉在這裡打趣寶玉的幾句話,便攜著她們的手笑道:“你們跟我來,我自有打算。”
便去寶玉房中,拿那幾句機辯之詞問他,“寶玉;我問你:至貴者是 ‘寶';至堅者是‘玉'。爾有何貴?爾有何堅?”
他本就是因為我們都不理他才生了厭世之意,如今他見我們結伴來找他,心中已經歡喜。被我那幾句話一堵,更是說不出話來,只把那幾句話撕了,說他原是鬧著玩的。說完,四人仍然復舊。
忽有人來報,說娘娘送來一個燈謎兒,讓我們各人去猜。猜著了再一人作一個燈謎送進去。我們聽說了,都到老太太的房中去。燈謎寫在一盞花燈上。那個小太監又說:“各位小姐猜著了也不要說出來,只暗暗的寫在紙上,一齊封進宮去,娘娘自驗是否。”
我們上前一看,是一首七言絕句,並沒有什麼新奇。一猜便猜著了,寫在紙上,只是做燈謎這種事情我從沒有做過,好在風月寶鑑已經為我寫好了,我便剽竊到底了。
眾人都寫了,封起放在花燈裡,又讓太監帶回宮中。
至晚上小太監又來傳渝,說除了迎春和賈環,我們都猜著了。又把各人所作的燈謎的答案寫出來,問我們猜對了沒有。又說賈環所作的不通,猜不著,又讓太監問賈環作的是什麼。他甚為無趣,我因素不喜趙姨娘母子,便也不去理會。
老太太見元春興致這樣好,便命人做了燈架,令我們各自做了燈謎,放上去讓眾人猜。
賈政下朝時,見老太太興致這般好,便也來湊趣。眾姐妹並寶玉因為賈政在此,都比較拘束。酒過三巡,賈母就要攆他去休息。
賈政哄賈母開心,便要猜我們姐妹所作的燈謎。賈政一一猜完之後,沉默不語。我知是他覺得我們所作之物不祥,所以心中鬱鬱不樂。等老太太再勸他休息,他便去了。其實賈政倒是個靈敏的人,已經感覺到風雨欲來了。只是他太不管家,若他肯多管一管,賈府不至於腐朽的那麼快。
沒幾日,元春便派人下了旨,讓我們姐妹並寶玉搬進園中去住。我們各自挑了園子,瀟湘館的確是我最喜歡的一處,環境清幽,又有一片竹林,方便我以後在裡面練劍。
日子過得鬆鬆快快,我每晚夢中都學習醫術,只是已開始學其他病症了。每個病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