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問,“你做法醫也是為了懲治兇手還被害者一個公道啊,計較誰破的案子做什麼?”
“不一樣!”王法醫瞪莫飛,“你知道什麼?你知道那種一夜之間存在價值被剝奪是什麼滋味麼?”
“存在價值被剝奪?”莫飛皺眉。
“我之所以討厭安格爾,是因為他抹煞了我存在的意義!”王法醫有些神經質地說,“一個人存在的意義都被抹煞了,那這個人是多麼的可悲?!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安格爾他讓我覺得活著沒有意義,你說……他這樣算不算是另一種謀殺?!”
“你說的,存在的意義……是破案麼?”莫飛問,儘量地想拖延時間。
“不是破案那麼簡單!”王法醫惡狠狠地道,“是在我的幫助下破案。”
莫飛開始覺得這是個極度空虛的女人,脫口而出,“事業只佔據一個人人生的三分之一吧?”
“什麼?”王法醫不解地看莫飛,莫飛莫名就覺得耳邊出現安格爾的聲音,“人生的三分之一是事業,三分之一是愛情,還有三分之一留給自己。你雖然是法醫,但也是女人吧,有結婚生孩子麼?那才是你的另一半未來……”
“閉嘴!”王法醫有些惱羞成怒地打斷了莫飛,道,“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真是荒謬!”
“荒謬麼?”莫飛笑了笑,道,“我倒是覺得很對啊……如果有一天你馬上要死了,你最後悔的是什麼?”
王法醫微微眯起眼睛,問,“你呢?現在馬上要死的人是你吧。”
莫飛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想跟一個人說一句話。
“交代遺言麼?”王法醫笑問,“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幫你轉達。”
莫飛低頭不語,心說,這句話要親口說才對,你這樣的人傳過去……實在叫人無法想象。
王法醫將最後一口牛肉嚥下,用手背輕輕擦了擦嘴,對莫飛道,“有什麼遺言,就快交代吧……不然的話,恐怕沒有時間了。“
莫飛緩緩抬頭,自言自語道,“你永遠贏不了安格爾。”
“我將你殺死,就是給了他當頭一棒了!”王法醫頗有幾分得意地說,“我想他應該會難過吧……沒什麼比看到像安格爾那樣的人難過更讓人開心的了。”
莫飛微微皺眉,雙腳踩定地板,雙手不去顧及已經勒進手腕裡頭的繩子,抓住鐵質椅子的椅背……往上拔,感覺到了微微的鬆動……心頭微喜。
莫飛只是聽到了王法醫那句——安格爾會傷心,就莫名地惱怒了起來,他很慶幸,王法醫並沒把他的雙腳捆起來,只要雙腳能著地,他就可以使力,哪怕不能掙脫開繩子,也可以……將地上的鐵椅子拔起來。
莫飛的動作相當隱蔽,他聚集著力量,就等著王法醫過來。
“看來你已經沒有遺言了吧。”王法醫從一旁的盤子裡,掏出了一把尖長的刀子來,緩緩向莫飛走過來,“那我就要開始了!每次看到那些人被老鼠啃食慘叫呼救,我就心情很好!”
莫飛皺眉,不動聲色,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把椅子拔起來……反正,成與不成就在一擊吧。
“先割你哪兒好呢……”王法醫一步步走近,莫飛知道,不能讓她轉到自己身後去,不然就一切都完了……想到這裡,王法醫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舉起刀,就想向莫飛的肩膀紮下去……與此同時,就聽到莫飛大吼了一聲。
王法醫一愣,只聽到地上傳來了“咔嚓”一聲……驚得她後退了一步,但是莫飛已經帶著那張鐵的椅子站了起來,也許是用力太猛了,一頭往前衝過去……正好撞到了王法醫的腰部。
“啊!”王法醫大叫了一聲,被撞得胃部一陣劇痛,抬手就一刀紮下去,卻聽到“叮”一聲,刀子撞到了莫飛身後的鐵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