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不禁風,打他三歲就是由大哥領著扎馬步,又有數名武功高手教授,雖然成年後未曾涉入江湖,但他的武功並不含糊,只是向來溫文慣了,不與人動手。
就見他機靈的側身,躲過大拳頭,接著腳下一蹬,雙袖一揮,他飛身到屋脊上,一邊還挺有空閒地追問:“朱兄,你還沒給我答案哩。”
朱追闊忍不住在心中大喝一聲“好”,須知江湖上並沒有幾個人能躲得過他的拳頭,如果躲得過的,立即會博得他的欣賞;又,只要對方不是壞人,他更是樂於結交。可是,眼前這小夥子到底該算是好還是壞?他那種不敬的問話似乎含著某種計量。
於是他也飛身上屋脊,暫時休兵地坐了下來:“我告訴你啦,小子,要不是為了你表妹,我大哥死也不會再踏入這裡的!怪就要怪前些天,雲姑娘跑去唸塵山給我大哥瞧著了,驚為天人,當下什麼也不管地直說要娶她為妻。原本我們在祭拜完你父親之後打算往江南去玩的,就因為她而擱了下來。為了找她芳蹤,大哥不惜欠鄺達人情動用他的人脈線報去找,直到次日,才發現原來雲姑娘住在這兒,他這才回來的。”
“是嗎……”他喃喃低應。深思了許久,居然笑了出來,看向一頭霧水的朱追闊:“那好,我放心了。”
“小子,說些人話來聽聽如何?我壓根兒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韓霽一手搭上他的肩:“那麼,我就放心把淨初交給他了。只是,我那表妹註定是得吃些苦頭了。”
“什麼意思?!咱們大哥怎麼會讓那大美人吃苦?”朱追闊是韓霄死忠的擁護者,聽不得批評的。
“如果一個男人在相見之初,便弄哭了女的,你信不信往後他更有機會令那女人哭泣?即使不是出於存心。”韓霽像在下預言。
“喂!他好歹也是你大哥,為什麼你淨說些混帳話?你對他有什麼不滿呀!”
“朱兄,沒有一種幸福會唾手可得的。尤其我大哥那般性格奇異又對愛強烈渴求的男子,愛上他,要得到他全然的愛,必然會有一陣苦頭吃。他的心是不易得的。不過,既然淨初選了她要的路,就該有所打算。”他抬頭對天空輕嘆:“我相信,當淨初哭泣時,大哥的心會比她更難受得多,所以,我是該放心了。”
這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居然有著這般深沉的心思,讓人不敢小看了!雖然不大明白這小子心中有何打算,可是,朱追闊至少可以由他精確的評論中肯定韓霽這小子將來不簡單。好感立即湧了上來。
“小兄弟,你放心啦!我大哥這輩子就動心這麼一次,哪會欺負自己的心上人?你多慮了!好,現在你決定成全他們,那麼十數日後的迎娶是否該取消了?”
“不。”輕鬆地拒絕。
“不?!”高八度的雷吼。
很神準地格開朱追闊的拳頭。韓霽笑道:“我仍要測一測大哥對淨初的心。”
是的,他要想一想,靜靜的數日子去想。當然,婚禮照常舉行。
浮上篤定的笑,在朱追闊緊跟而來的拳頭中,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沒有舒展筋骨了,便凝神聚氣地在屋頂上與朱追闊切磋武藝了起來。
第五章
時光隨流水飛逝,百花開到三月已臻全盛,爭妍鬥豔美不勝收,目不暇接。而韓家的喜事已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起來,南北什貨快馬傳送。踏月山莊的正廳加六個院落全部大肆清理整頓了起來,趁這次喜事,索性翻修檢視一些較陳舊的建築。仔細算起來,踏月山莊建成有三十年,這麼大規模的翻修可是首見!連傭人房也全蓋了新眷舍,下人工作得更加起勁。
這山莊裡裡外外,洋溢喜氣洋洋的氣息。許久沒這般熱鬧了。
日子愈近,雲淨初的心情漸漸沉重而認命。
如果今日她身體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