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利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配方如此簡單，草藥如此平常，補氣丹卻能發揮出強大的效果，說明藥物效果完全要歸功於製藥工藝。
煉藥的過程看似平凡無奇，可仔細回味起來，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整個過程要求非常苛刻，汁液濃度差個百分之一，灰燼和汁液配比抵一個百分點，或者過濾度高出一丟丟，都會大大影響藥效。
當中一些獨特手法，更是難以模仿。
比如利用草藥分量配比和溶解速度來控制黃芪和升麻之間的排斥；焚燒柴胡和白朮獲得的高純度灰燼要用特別工藝來過濾；還要用獨特的手法控制灰燼和汁液的融合；最後的熬煮也要控制溫度讓藥性獲得完美融合；真是說起來難，做起來更難。
以孫文利現在的能力，想要完美複製高遠方才那一系列的手法也是千難萬難！
這個高遠，還真是不一般。孫文利就算再嫉妒高遠的成就，也不得不承認高遠的能力很強。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孫文利就更氣了。
這時候，高遠問道：“孫委員，過程我已經演示了，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高遠，你的煉藥手法倒是不錯，可你怎麼能夠確定，福成藥業的生產裝置能夠達到跟你的手法一樣的效果呢？”孫文利勉強控制住躁動的心神，陰陽怪氣的說道。
“孫委員一定沒看過我們的申請書吧。裡面有提過，量產補氣丹在效果上無法和手工製品相比，大概只有72。5％的效果。這是我們經過周密計算得出的結論。”高遠淡淡一笑道：“孫委員，請尊重一下你的工作，把申請書好好看一看。”
孫文利翻開申請書，上面還有真這一條，之前被他給無視了。
刁難不成，孫文利還是不肯罷休：“既然你這麼說，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剛剛你過濾的手法，用機器裝置如何重現？你們所謂的75。2：％的效果，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高遠張口就來：“這套儀器是根據我的要求，從黎氏企業購買的，經過調校可以達到85％的勘合率……”
“那你怎麼解釋融合部分的裝置效果？”
“那也是我親自設計的，這裡加裝了一個調和儀……”
“還有這裡呢？”
“這裡的話，孫委員你就不懂了吧……”
兩人你問我答，唇槍舌劍，有來有往，什麼裝置的優劣啊，什麼手法的重現啊，什麼藥效的計算啊，說著說著，火星四濺，頗有一種隨時都會擼起袖子幹架的趨勢！
兩人越是鬥嘴，孫文利就越是心驚。他無論提出多麼刁難的問題，高遠居然都能接下來！
有一些問題，孫文利故意問的極為刁鑽，換成他自己都無法回答，卻偏偏問不倒高遠。
如此年輕的高遠，知識儲備竟然比他要多出很多，無論說到什麼晦澀艱難的問題，高遠都能回答的有模有樣有理有據。這讓孫文利有一種談話物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本“藥物學大百科全書”的錯覺！
“你的回答，我需要求證。”問來問去，孫文利問出一腦門子的汗，終於有些黔驢技窮，抹了抹額頭，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孫委員隨意。”高遠諱莫如深的一笑道。
高遠這種隨意的態度落在孫文利的眼中，越發惱怒。
你有才華了不起嗎？你回答出來我的問題了不起嗎？你的補氣丹了不起嗎？就算全都很了不起，我一句話就能拖你一年半載！
“今天就到這裡吧！”孫文利拂袖而去。
等孫文利走了，研究室裡一直呆若木雞的眾人才活了過來，擁到高遠身邊，衷心的道：“高遠，你太牛了！”
的確是太牛了，無論孫文利如何刁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