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了。
他微微眯眼,他一百多度的近視,看遠方就要眯著眼。他盯著望了懷恩許久,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
楊林已經不耐煩先上樓了,他回過頭,腦海中卻浮現出許多人物關係圖。
張均羨的家門開啟著,汪語踏門進去,正好聽到楊林在問,“你們現在是什麼程度?”
他眯起眼睛,看到了張均羨微紅的臉頰。
他忽而便沒有興趣聽下去了。
他時常弄不懂自己對陳懷恩是怎樣的心情。
他是在意她的,但他卻剋制著,不讓她在自己心裡的地位過頭。
女人一旦受到寵愛,總是妄想著要傾倒男人。
他時常都要告誡自己,不要被她迷惑太多。
但是當他親手把她送出去,又聽到別人在討論她的時候,他總是會對這些人產生一些恨意。
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而偏偏又是自己展示出來的。
他仔細的看了眼張均羨,她的品味總是如此。
她喜歡好人,或者她期望有人待她好一些。
在這點上,她真的是很愚蠢。
有些好人,為了仁義、廉恥這些世俗的虛名,在有些地方就會顯得無情。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對“好人”抱有虛妄的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經歷了煙花一樣短暫的戀情。
然後突然想,不曉得我在寫什麼,我為什麼要寫。
莫名心塞。
☆、四十章
寫作或者繪畫,有時候做出個成品出來,總是既希望被人看到,又害怕被人看到。
儘管作品並不代表作者,但有時候你總會發現,自己內心的一處會被人窺見。
讀者似乎是用著作者的眼睛在看這世界,因而越是陌生人,反而越是無所謂。
她之前說過會將成品給夏童看,但到了之後,又有些心怯,於是轉頭送給老派克看看,權當是打發時間。
派克戴上眼鏡仔細看完,隨後笑笑,“你送給我只是給我看看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怎麼樣,有時候覺得不錯,有時候又覺得很無聊,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寫下來。”
派克拍拍她的手,“相信我,這世界上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麼要做某件事,”他快速的翻頁,“驅使我們去做的動力不是為了生存就是為了快樂,我想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一定是快樂的。”
他揚起臉來,“我的孩子,你是認識我兒子的,我還想你應當知道他的身份,我原本想你要是想要出版,直接去找他就是了,好吧,看來是我誤會了你。”
“嗯?”她愣了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江夏升?”
派克仔細的打量了她,看她的確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有什麼關係呢,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互利互惠的關係,你就算是想透過我和他交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也輕輕笑了,“我倒沒有出版的打算。”
派克放下了手上的冊子,“你知道我最不習慣中國人哪一點嗎?”
看她不解,他合了手,“為什麼你們總是表現的‘無所求’呢?”
“因為謙虛,因為自卑。”她自嘲。
他凝望她,嘴角浮起安撫的笑意,“相信我,雖不是頂尖的好,但也不會是絕頂的差,你自然還有進步的空間,但也不會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她忽而想起以往汪語同她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的生活格局,有時候和個人擁有多少才華或多少努力並沒有直接聯絡,而是看你認識什麼份量的朋友。
派克笑望她,“哦,你這樣看著我可不行,我可是很老了,玩不動愛情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