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看著驢子在吃他之前掉了的那塊餅子,江雲霄想起什麼,從自己的包袱裡掏出水饢:“喝水。”
自己走路的時候,秦槐就跟著上來,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買什麼食水,江雲霄看他身無長物,就知道秦槐中途應該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其實男人最瞭解男人,秦槐雖是男子,卻本能知道怎麼做才會讓男人心軟。
他氣若游絲道:“江弟,我好累,渾身使不上力氣。”
江雲霄默不作聲旋開水囊的蓋,湊到他唇邊喂他喝。
秦槐不喝水其實也沒事,真正能讓他不舒服的東西,不是缺少食水,而是頭頂的陽光。
他雖然不畏懼陽光,可是曬久了也會不舒服。現在江雲霄帶他到樹蔭下歇著,方才摟抱的時候,他又趁機吸了兩小口陽氣,被太陽曬的那點微妙的不適瞬間就消散乾淨。
儘管沒什麼大不了的,秦槐還是就著江雲霄那隻漂亮修長的手喝下了茶水:“今天的茶水好甜啊。”
江雲霄這樣喂他喝的水,比昨天他自己捧著喝感覺要清甜許多,彷彿裡面加了蜜一般。
江雲霄疑惑的看了眼水囊,確定裡面裝的是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涼白開。
他望了眼天空毒辣的太陽,倒也沒多想,只覺得是秦槐渴得太厲害,那就先歇一歇,歇好了再上路。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秦槐眼巴巴的看著江雲霄,再一次問了一遍:“江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尋仙緣嗎?”
這一次的江雲霄,到底還是心軟了,他默默的收起水囊,憋了半天,終於在小書生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了一個字:“嗯。”
不管對方是不是大騙子,是不是想要謀取自己的財產,這是自己做的決定,江雲霄不後悔。
“江弟,你真好!”
秦槐一下子就抱住了江雲霄,一邊開心的晃他胳膊,笑顏如花:“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拋下我。”
江雲霄的臉頰發燙,耳根泛紅:“好了,說話就好好說,不要總是這樣摟摟抱抱的。”
一個成年男人,怎麼還和小孩子似的,真膩歪。
嘴上這麼說,江雲霄卻沒有用力甩掉秦槐的胳膊。
正是因為他這樣行動上的不堅定,所以秦槐不痛不癢,下一次還敢這麼幹。
因著秦槐的倔強,江雲霄到底沒有再忍心把人甩下,就這麼預設了對方的同行。
接下來他也不用擔心秦槐體力不支,反正他輕得很,驢也很健碩,不想走路的時候,就讓驢子馱著秦槐一道走。
不過總用自己的東西也不合適,江雲霄到離開錦城後遇到的第一個鎮子,給他置辦了新的水囊和幾身衣物。
還別說,秦槐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也不是江雲霄想的那麼沒用。秦槐還挺會講價的,買了一大堆東西,還剩了不少銀子。
“江弟,這些碎銀子都給你保管。”秦槐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對等,他幾乎是純然索取的那一個。
不過秦槐態度很好,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該乾的瑣事還是會幹,比如說給驢子餵食,打理它的毛髮,江雲霄也沒計較那麼多。
畢竟秦槐是真的吃的很少,對環境也不挑,江雲霄本身自己也要住宿,每次也就多加張床的事情,添了一個人,也沒多花多少錢。
反而路上有個人一起走,相互有個照應,累的時候可以輪流眯一會兒,也不用擔心自己去打個盹、解個手,行李就丟了。
江雲霄大度不計較,但是秦槐自己心裡有一杆稱。儘管他並不需要吃那些食水,可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異常,多多少少還是要用一些。
吃喝住行花的都是江雲霄的錢,雖說沒有自己,江雲霄一樣掏錢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