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都住在這裡。劉湘的妻子劉周書是四川大邑一個農民的女兒,她為人潑辣爽快,基本不識字。本來他們育有三子一女,但他的三個兒子在前幾年的軍閥混戰裡連續死去,現在他膝下只剩下小女兒劉月如和不到十歲的小兒子。劉湘的三個兒子都死在戰場上,儘管他的妻子並沒有說什麼,而且看上去似乎很快從喪子的傷痛中走了出來,但劉湘在心中一直是對她有些愧疚的,平時生活上的事他能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要不然就交給下人去做,他很少麻煩自己的妻子。
劉湘正費力的脫著身上溼淋淋的衣服,突然他發現樓梯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人,劉湘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能隱約看見他一頭溼淋淋的長髮,他站在黑暗裡劇烈的喘息著,似乎剛跑了很長的路。警衛員顯然也看見那個人了,他警惕的站在劉湘身前就欲拔出腰間的槍。
劉湘用手製止了他,他站起身來對著樓梯上那個人影微微提高嗓門喊道:“是啷個在上頭?”
樓梯上的人沒有回答,這時一道閃電突然劃破夜空,那一瞬劉湘清楚的看見了那個人的臉,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閃電劃過後房間重新陷入了黑暗中,轟隆隆的悶雷從天上滾過。劉湘睜大眼睛站在黑暗裡,他仍沉浸在剛才那驚鴻一瞥帶給他的震撼裡,那滾滾悶雷彷彿是那張臉所帶來的震撼的餘韻,久久的在黑暗的房間裡迴盪著。
天上的炸雷接連不斷的炸開,樓梯上的人開始緩慢的向劉湘走過來,一直愣在原地的警衛突然反應了過來,他拔出腰間的手槍就要向那個人開槍。劉湘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一來他不想驚動家裡人,二來他能感覺到那個人來這裡,是有話要對他說的。
那個人在距離劉湘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劉翔已經模模糊糊的能看清他的臉,他好像剛從河裡爬出來一樣,渾身上下都在滴水。他看上去有些許的遲疑,他似乎有點害怕劉湘。
確定對方並沒有惡意後劉湘便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答道:“我叫泉鏡花,我是日本人培育出來的工具。”
“你是日本人?”劉湘的聲音裡明顯帶上了敵意。
“我不是,”泉鏡花說道,“因為他們不承認我是人。”
劉湘聽了他的話有些詫異,他繼續問道:“那你來找我想做啥子?”
“我知道關於藏在成都的五萬萬兩冥銀的下落,我還知道現在有哪些人在找那筆銀子,我可以幫你得到那筆銀子。”泉鏡花答道。
劉湘聽了他的話不由心中一動,他詫異的問道:“你為啥子要把這些個事告訴我?”
泉鏡花答道:“因為我的主人拋棄了我,他想要我的命,但我現在還不想死,我可以幫你找到這筆銀子,而你則要庇護我。”
劉湘仔細打量了泉鏡花片刻後,浮腫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他平時那和氣的笑容,他和藹的說道:“你說的這些個條件是要得的,我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待在我四川的地盤上,我保證沒人敢動你一個手指頭。”
泉鏡花懷疑的說道:“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劉湘笑呵呵的說:“就憑那五萬萬兩銀子,你能好好活著,我能有五萬萬兩銀子拿,這事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我為啥子要騙你?”
泉鏡花想了想沒有說話,但看上去他似乎認同劉湘的觀點。這時劉湘向泉鏡花走了過去,泉鏡花立刻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他豎起雙眉瞪著劉湘,屋子裡的傢俱突然開始震動起來,警衛員立刻拔出槍對準了他。
“把槍放下!”劉湘呵斥警衛道,警衛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槍插回了槍套裡。劉湘慢悠悠的走到了沙發邊,泉鏡花一直死死的盯著他,他拿起沙發上鋪著的沙發巾遞給泉鏡花笑眯眯的說道:“你看,你都被淋成啥子了,擦擦噻。”
泉鏡花皺著眉看